池千尘一抚额。
完了,这下全知道了。
刚刚情绪紧张,她没注意听脚步声,没想到屋外又多了好几双耳朵。
不只去取手炉的连翘在,爷爷、庄伯、张婆婆…挤挤挨挨的站了一院子。
而嚎啕大哭的正是连翘,手炉掉在地上她也顾不上去拣,泪珠子跟自来水似的止都止不住。
下一刻,她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要死的人一样,却不敢伸手碰她,似乎怕把她碰碎了。
老侯爷从窗口处探出脑袋,只来得及叫了她一声名字,便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咣”一声栽倒。
幸而庄伯扶了一把,才没让他直接倒地。
张婆婆没比老侯爷好到哪儿去,双腿发软的站都站不住,抱着柱子才没倒下,苍老的眼睛中泪如泉涌,却是一点声都没发出来,像是突然间失声了一样。
池千尘的脑子一瞬间大了好几圈,狠狠瞥了眼身侧的男人,咬牙低斥:“看看你干的好事!”
她也顾不上先去看哭的稀里哗啦的连翘了,脚步匆匆的奔向了门外,帮着把老侯爷和张婆婆都给搀进房里,心急如焚的先搭上了老侯爷的脉。
雪澜殇无辜的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想到会刺激到这么多人。
好一会儿,池千尘才松开老侯爷的手腕,“还好,只是伤心过度,气血逆涌,没受什么内伤。”
想着还是让他先睡一会儿的好,故而她没救醒他。
张婆婆的眼泪一滴滴滚落下来,可是胸口却感觉窒闷的难受,怎么都发不出声来,憋的脸色紫中透青,眼看也要背过气去。
池千尘急忙又走到她面前,紧着拍抚几下她的前胸和后背,好半天,她才“哇”的一声发出了声,心肝肉的把她给抱进怀里,直说着她命怎么这么苦。
难得一次,雪澜殇竟然没大杀风景的过去掳人,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屋子的人看。
连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出来,就只滴溜溜的转着眼睛追随着池千尘的身影。
花醉是震惊的僵在当场,全身都散发着悲伤的气息,感觉全身的血都被冻住了,脸色苍白的可怕。
相比较而言,庄伯还算镇定了,但也是抹着眼睛,显然是在哭。
池千尘忙活完一个又忙活另一个,好容易把连翘哄的不哭了,最后轮到花醉。
粉拳捶了下他的肩膀,“哎,你傻啦?我还没死呢!你至于这样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我送殡呢!”
“闭嘴!”
雪澜殇和花醉异口同声的呵斥出声。
花醉从未表现过如此霸道的一面,他额角的血管都爆了起来,碧青碧青的,“能不能说点吉祥话?”
他现在太忌讳和死相关的字眼,可她偏偏什么不吉利说什么,是想气死他,还是想吓死他?
池千尘猛拍几下自己的嘴巴,“对对对,我的错!我不说了行不行?你们能别这样吗?我不敢告诉你们,就怕你们像现在这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都怪雪澜殇这张贱嘴!
她没好气的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雪澜殇同样也担忧,但他是最早一个知道真相的,所以相对来说比其它人都冷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