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殿鸦雀无声。
任是谁都看出来了,叶青莲现在是巴不得齐秀死。
不只叶青莲,现在就连齐丞相及其一党,都巴不得她快点死。
因为只有她死了,才不会乱咬人,群芳楼的血案也才能到此为止,不会再牵连任何人。
只不过,众人的注意力并没在哭天抢地的叶青莲身上,所以也没发现她的小动作。
或者说,就算是有人发现了,也不会出声。
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现在明显就是齐叶两家的私仇,他们没必要掺和进去。
被池千尘一语点破,叶青莲涨的面红耳赤,却还是理直气壮的嘶喝:“池千尘,我已经认输,将叶家嫡长女的身份让给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她是我娘,我怎么会害她?”
她楚楚可怜的望向她,再一次把自己置身于受害者的角度,想要博取同情。
只可惜,从她反咬齐秀的那刻起,便再没人愿意相信她的佛口蛇心了。
不管怎么说,齐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她身为人女,就算不包庇纵容,但至少也不能落井下石,置亲生母亲于死地。
更何况,她的动机很值得怀疑。
如果她置身事外,或许众人还不会猜测此事是不是与她也有关联。
但当她表现出“大义灭亲”的一面时,就值得商榷了。
池千尘鄙夷的撇了撇嘴,“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清高!你本来就不是我叶家的种,何来让我一说?至于你会不会害你娘,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你要不做贼心虚,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不举报,现在事情捅出来你就站出来做污点证人了?”
跟她玩心眼,斗嘴皮子,她还太嫩了点!
刑诗安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马上将矛头指向叶青莲,“青莲小姐,本官也颇感疑惑。你既然早知你母亲血案在身,为何一早不说,偏偏要等到尘埃落定了才来讲?”
“我——”叶青莲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咬着唇,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我也是这两天和母亲禁足在一处,才偶有耳闻。因为不确定,又不想冤了母亲,所以才不敢说出来。”
这个理由倒是也合情合理!
刑诗安脸一肃,冷笑了两声,“那青莲小姐还真是高风亮节!”
卷宗上只有侯夫人的记录,那两个证人指证的也是她。
就算叶青莲是同谋,也无从考证,谁也不能将她如何。
只能说她太操之过急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不只惹怒了齐秀,还惹来众人的猜忌。
明知道是讽刺,可叶青莲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恼怒,哭哭啼啼的说道:“高风亮节不敢当,只是尽为人子女的本分。”
她也敢说尽子女的本分?
众人脸上不无嘲意,但也没多说。
至此,齐秀的案子基本已经是拍板定案,只是尚缺一样重要证物,就可以盖棺定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