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你追我跑的一场闹剧,经过池千尘下狠手的一番整治,旧人换新颜,又有了不一样的局面。
裘月娇或许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身份的转变,但她相信,不久的将来,她一定会想通一切。
到那时再回头看,她会觉得当年的自己有多荒谬。
其实,在她眼里,裘月娇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虽然她今年已经二十五了,但自小就跟着她师父隐居在深山老林之中,不染世俗,所以心性相对还很单纯。
直到十六岁,她学有所成,才入世,只不过那时还是她师父手把手的带。
她师父给了她一身本事,也给她创出了鬼医的名号,却唯独没教会她怎么在尘世中立足。
好在,她师父给她打下个好底子,尽管她与世俗还是格格不入,但好歹也守住一方天地,没把自己给玩死。
当然,也幸而她君子坦荡荡,否则就裘月娇这么个傻白甜,把她卖了,她还得为自己数钱呢。
在门口听声的连翘忍不住抿唇偷笑。
说真的,她并不讨厌裘月娇这个女人。
许是她对小姐是真的掏心掏肺吧,尽管她的痴迷给小姐带来不少困扰,但真遇上事儿的时候,她也是真能为小姐豁出命去。
里面传出的声音并不算小,故而守在外面的逍遥侯夫妻也听了个一清二楚,侯夫人眼底闪过抹厌恶。
原本逍遥侯还属意池千尘做他们的儿媳妇呢,这么一看,两口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悚二字。
他们找儿媳妇是为了能照顾自己儿子的,娶这么个霸王似的回来,先不说谁照顾谁了,估计儿子得被人踩在脚底下。
逍遥侯相对来讲还比妻子淡定一些,凑到连翘跟前小声问:“你们小姐脾性向来如此吗?”
或许她只是为了逼裘月娇就范也说不定,他心里暗暗猜测着。
连翘斜了斜他,哼了声,“这才哪儿到哪儿?我们小姐脾气大着呢!真惹她动了肝火,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两口子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说他们小姐悍吗?
悍怎么了?
难道非得伏低做小,给男人当牛做马才是好女人?
看看人家太子爷和皇上是怎么做的,再瞧瞧他们这一家子!
要气节没气节,要品性没品性,就算笑无殇长得有两分姿色那又如何,他能美得过太子爷?
逍遥侯一龇牙,似乎也看出来她对他们全家不太待见,灰溜溜的又走到了一边。
连翘又用眼角余光扫了扫他,鄙夷的撇了撇嘴,也没再吭声。
等了半天,池千尘和裘月娇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