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把她疼的惨叫连连,泪水一下子涌出来,花了精致的妆容。
几个近侍急忙冲过来把她扶起来,紧张的盘问着她的伤势。
有人更是扭过头来怒目而视,“太子殿下,她可是你的亲生母亲!”
“本宫没她这种丧心病狂的母亲!”雪澜殇握着鞭子的手,骨节都泛着白。
与他站得最近的池千尘能深切感觉到他的矛盾,尽管皇后对他事事做绝,可他似乎还是并未完全将她放下。
这一点,从他身上的气息就可以判断出来,冷漠中夹杂着悲凉,愤怒又难掩痛苦,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致使他的身体都在轻轻打颤。
看到皇后惨摔在地的那刻,她捕捉到他眼底剧烈的情绪波动,有后悔和心疼。
唉,此时此刻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像当初,她亲手把自己的父亲和他的小三送进监狱,搅得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爷爷奶奶因为受不住打击,相继离世,小三生的那个孩子一夜之间成了孤儿。
可笑的是,那些曾经兄友弟恭的姑伯叔父无一人愿意收养他,转而找上了她,让她尽长姐的责任。
尽管受尽了道德绑架,连部队上的领导都找她谈话,让她接受那个弟弟,甚至不惜以开除党籍记大过处分来威胁。
可她就是不肯妥协,亲手把他送进了孤儿院。
她耳畔至今都还时不时的萦绕着他撕心裂肺叫姐姐的声音,而她却转身走的决绝。
报复的快感过后,就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和痛苦。
她一个人在母亲的坟前枯坐了两天,一度迷惘,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父亲未执行枪决之前,曾无数次让人传话给她,想见见她,都被她拒绝了。
母亲死后,她就曾经发过毒誓,从此生不养,死不葬。
可到最后,他死了,她还是雇人替他收了尸,焉知又不是心底最深处的柔情在作祟?
那件事过后,所有人都说她太狠太绝太毒,她只莞尔一笑,不予理会。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和她讲善良,他们根本没那个资格!
“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母亲,你身上一半的骨血是她给的,你怎么能这么对她?”那人激动的脸色赤红,“你只知你的苦,怎么不想想娘娘这些年受的苦?她容易吗?”
“她不容易又不是我家雪儿造成的!少在那儿道德绑架!”池千尘从回忆中抽神回来,讽刺的笑了笑,“还母亲?你问问她可曾做过一件母亲该做的事?哦,错了——”
语气顿了顿,她缓步走到那人面前,“我怎么忘了,相对麒麟子来说,她可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好母亲呢!”
“这是我古炎族的事情,有你说话的份吗?”那人眼神惊疑不定的看着她,生怕她突然暴起伤人,将皇后紧紧护在身后。
“看看清楚,你现在脚下踩着的是明耀土地!最没资格说话的就是你们这群早就该入轮回的人!”池千尘并没动手。
讲真,她不可能一下子就将他们所有人一网打尽,一是时机未到,二是也得给雪澜殇一点缓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