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用你们管,自会有人来收拾。”牢头倒背着双手,眼光也斜望向生死不明的侍卫,嘴角边勾勒起阴沉沉的笑。
“那…那上面问起来我们怎么说?”那官兵偷觑着他的脸色又问。
“今晚有发生什么事吗?”牢头冷冰冰的望向他。
“没…没…今晚一切如常,属下们当职完就回家睡觉了!”官兵也算是机灵的,话锋转的极溜。
嗯一声,牢头没再多说,悠哉的抄着袖口,靠在墙上冲起了盹。
大牢门口很快恢复平静,直到牢门关上有小半刻,青玄才敢带着青衣卫现身,把雪澜杰的侍卫给清理走了。
心中不由一阵苦笑,爷呀,您是给太子妃挽尊了,可咱们兄弟办事不方便了。
唉,您这是有多猴急啊,连饭都等不急吃完,就把太子妃给办了。
一想到之前饭厅里的一幕,他就忍不住面红耳热,急忙拍打拍打脸,驱散热浪,又隐到了暗处。
夜渐深,天牢里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值守的狱卒都冲起了瞌睡。
雪澜殇和池千尘的脚步声极轻,也没惊扰他们的好梦。
京兆尹是重犯,关押在西边最里面一排的单间里。
怕他畏罪自杀,狱卒把他牢牢的捆在桩子上,连水饭都是喂食的。
昏黄的烛火中,他身着满是血污的囚服靠在桩子上,披头散发的低垂着脑袋,不时发出两声痛苦的呻吟。
他两只手臂的伤已经做了包扎处理,只是鲜血还是透过药布浸了出来,看起来狼狈至极。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借着微暗的烛火眯起眸子看了半晌,才对准焦距,“是你们!”
粗哑低沉的嗓音惊醒了狱卒,眼还没睁开便不耐烦的吆喝:“吵什么吵?再吵老子先抽你一顿鞭子。”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看清牢门口还站着两个人。
他揉了揉眼睛,很快看清是太子殿下和如今正当红的晋安侯府纨绔小姐池千尘。
吓的激灵一下,瞌睡全跑光了,他急忙跪倒在地,“奴才叩见太子殿下,见过叶小姐!”
他的妈,这二位怎么大驾光临天牢了?
雪澜殇略点了下头,“开门!”
“是!”狱卒摸出钥匙,急忙打开了牢门。
他感觉还活在梦里呢。
用力掐了下手臂,尖锐的刺痛感传来,他才知道这不是梦,态度更加恭谨了。
“这没你的事儿了,继续睡你的觉去吧!”池千尘摆了摆手。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狱卒连声告罪:“刚是奴才失职,请太子殿下恕罪。”
池千尘扯了扯唇,“是真让你去睡觉,没说你有罪!”
看守牢房本就枯燥,又是大晚上的,瞌睡来了睡一会,只要不误了正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奴才错了,真不敢了…”狱卒诚惶诚恐的解释,额上的汗都急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