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还真不知道!
池千尘斜挑着眉梢,虚眯起眸子,“他已经招认了,四皇子自己问他吧。”
不管他知不知道,反正这个勾结别国奸细的帽子,她是给他戴定了。
就算不能一下子置他于死地,至少也得把他赶出京城,去往封地,省得他总是兴风作浪。
明耀京中,除了已故的,就只有四、九两位皇子尚留在京中,成了年的皇子都早早去往封地了。
九皇子是诚心辅佐雪澜殇,皇帝看他底子太单薄,才把雪澜轩给留在京中帮衬他。
至于四皇子,他是一心想要争夺皇位,加之实力雄厚,背景强大,皇帝不好明面上赶人,只能旁敲侧击。
但是人家故意装作听不懂,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这次可是个绝佳的机会!
雪澜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也管不了齐佳贵妃是不是还在宫中受着罪,冲上前去质问京兆尹。
可他问了一箩筐的问题,明里暗里暗示他咬死了是被人陷害,可他就是一言不发,就像入了定的老僧,紧阖着双眼,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让他十分沮丧。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眼光转向皇帝,“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京兆尹怎么好好的就成了别国细作?一定是有人屈打成招,故意陷害!您看他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皇帝冷笑数声,轻撩开眼皮,眸中精光四溢,暗含杀气,“你问朕?朕还要问你呢!人是你举荐上来的,什么背景,什么家世,家住哪里,何方人氏,你一概不知,这就是你用人的准则?”
“父皇,您真的都调查清楚了吗?可不要听信奸佞小人的一面之词,被人蒙蔽了啊!”雪澜杰一个头磕在地上,眼含恨意的往雪澜殇身上瞟,“京兆尹上任一年多,吏制清明,勤勤恳恳,整个京城的人无不拍手称赞。他怎么可能是别国派来的细作?”
他也不傻,人是他举荐上来的,如果真把京兆尹的罪名给坐实了,他这个举荐人必定被连累。
他就算满身是嘴都说不清,即便不被当成勾结异国的反贼,也绝对会被列为头号嫌疑对象。
皇家亲情本就淡薄,一旦父皇对他起了疑心,再想消除可就难了。
到时,他必定会挑个最差的封地给他,把他赶去苦寒之地做个王。
那他可就真与皇位失之交臂了!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翻案!
看他执迷不悟的样子,皇帝怒撞顶梁,“啪”一声摔了茶杯,“来人,把那坛酒给京兆尹灌下去,让朕的好儿子好好看看,他举荐上来的到底是人还是狼!”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宫人马上行过来,捏开京兆尹的嘴巴往他嘴里灌酒。
一阵压抑低沉的呛咳声急促响起,随着一声比一声剧烈的咳嗽,他疯狂的摇摆着脑袋。
可惜,他身体被浸了水的牛筋绳捆着,肩膀被人按着,浑身上下能活动的,就只有脑袋,根本摆脱不掉。
押着他的玄衣卫看酒大多被他给吐了出来,眼一寒,曲膝往他后背上重顶了两下,顿时“咕噜噜”的吞咽声响了起来。
一坛子酒一半糟蹋一半入了肚,很快,京兆尹被擦拭干净的胸口就显现出一圈鲜明的红色印记。
池千尘眯眼看过去,眼神霎时一变,“九翎毕方?你是夜魅王室嫡系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