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林之援,他的态度和行为就可疑极了。
年过四旬未娶妻室也就算了,他这些年与齐家几乎没有来往,算是无党无派,就一直那么不愠不火的在都府衙门做个通判。
直到后来何礼道被她给拉下马,他才被提上来,而且提他的人也不是齐丞相,而是皇上。
按理说,皇上既然想削弱齐家,甚至除掉齐家,不可能再重用他们的人,所以他应该不是齐家的人才对。
可偏偏他又接了齐秀的诉状,还大张旗鼓的来搜查晋安侯府。
这明显是在维护齐家,针对晋安侯府了,那他的目的和利益点在哪儿呢?
当日她大闹都府衙门根本连他人都没见,根本不存在得罪他一说。
这就有点意思了。
时局如此紧张,齐家如今深陷泥沼,忙正事都忙不过来,哪儿还有心思管叶青莲被逐,齐秀被休的事?
齐丞相能在波谲云诡的朝堂沉浮这么多年,不是那么没有考虑的人。
她阴了他几次,难道还不让他长记性,就这么没头没脑的撞上来?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所以这次的事情是齐秀自作主张搞出来的,也是被逼红眼了。
她狗急跳墙可以理解,难道林之援也这么没有脑子?
他要不是齐家党,凭什么替齐家卖命,冒着风险,全然不管审案流程就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搜查晋安侯府?
答案只有一个,他的确不是齐家党,但是却和齐秀息息相关。
自己的女人和女儿被人欺负了,所以他这个不能见光的亲夫亲爹忍无可忍,就这么无脑冲动的来替她们报仇了。
池千尘舔了舔略为干涩的唇,眼光阴冷的盯着林之援。
这些现在还都只是她的猜测,不过不妨碍她下黑手。
反正就算叶青莲不是他的种,也是别人的种,总之不是叶家的种。
那就不管是不是冤假错案了,先摁死一个是一个!
她这边如何揣度且不说,单说老侯爷。
想到儿子蒙受不白之冤二十几年,临终都没闭上眼,他的心就是一阵绞痛。
现在竟然还发现替别人养了二十年孩子,怒火蹭蹭的往出冒,须发都炸了起来。
“林之援!”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今日由不得你不承认,跟本国公去面圣!”
二十几年的耻辱,如今该给云帆平反了!
老侯爷受封的旨意已经昭告天下了,故而称呼也随之改变了。
林之援肿起的眼睛掠过一抹惊恐,蛮横的想要甩脱他的钳制,“福闹,本都尉公务在森,没丝间和你福闹!”
还是漏风的牙齿,可他的态度强硬了起来,说话也利索了不少。
京兆尹一看事情要坏,急忙上前劝和,“国公爷,您这是干嘛?快请息怒吧。”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可他是被迫来此,不想被拖下水,只能息事宁人。
眼光往池千尘的方向一瞥,他讪着脸继续道:“小孩子的气话而已,您怎么还当真了?”
“气话?”池千尘犀利的眸子马上对上他,“京兆尹大人是在指责我撒谎吗?事关我侯府血脉,我就算再怎么不懂事,也不会拿此来消遣!你无凭无据,竟然往我身上泼脏水?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