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此时,池千尘幽冷的嗓音响起:“除我叶家人,谁敢踏进宗祠半步,把他的狗头给我砍下来!我今天就拿着你们的脑袋去祭祖!”
“哗”一声,青衣卫闻声而动,手中明晃晃的刀剑指向几个家丁,逼的他们连连后退。
“池千尘!我现在还是当家主母,叶家轮不到你做主!”侯夫人气的暴跳如雷,狞着脸怒斥。
“从你帮着你亲爹害我叶家的那刻起,你就已经不是叶家人了!”池千尘脸色略沉,一字一顿的说道:“齐秀,你被休了!”
“哈哈哈…”侯夫人有如听了什么笑话一般,眼泪都乐出来了,“真是可笑,你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有什么权力休我?”
“她没权力,本侯有!”宗祠中走出两人,正是老侯爷和庄伯。
老侯爷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本不想出来的,怕露面被人看出他身强体健根本什么伤都没有。
躲在楼上心急如焚的时候,一个眼生的男人突然出现,给了他一颗药丸,正是当日殿上他服的那颗。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发现是青玄,二话没说把药给吞服进去,就和庄伯一起下来了。
药性来得很快,也就从楼上到楼下的功夫,他已经脸色发白,两腿发软,得扶着庄伯才能站稳。
不过他身上的气势却半点不减,双眼暴怒的盯住张狂的侯夫人,“你入府二十年,苛待子侄,不顺父母,无子添丁,恶口多言,心狠手辣,妒贤嫉能,七出之条,你犯了多项,今日本侯便代云帆休你出叶家!”
侯夫人额头青筋暴跳,嗷的一声就跳了起来,“你没有这个权力!除了我丈夫,没有任何人有权力休弃我!”
这时,叶青莲哭哭啼啼的奔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老侯爷面前,“爷爷,爷爷你不能休了我娘,我娘她没犯什么错啊,你不能这么狠心!我已经没了父亲,难道你要让我连母亲都没有了吗?呜呜呜…”
老侯爷不为所动,命人取了纸笔过来,哆嗦着手腕提笔写着休书。
“爷爷!你把我娘休了,父亲在天之灵也会不安的,莲儿求求你了,看在我自小没人疼没人爱的份上,您就心疼我一次行不行?我是您的亲孙女啊!”叶青莲哭的泣不成声。
母亲如果被休了,晋安侯府偌大的家业岂不都成了别人的?
她是真的心痛了,只不过心痛的不是别的,而是侯府风雨百年攒下来的财产。
侯夫人同样心痛,她是断然不允许自己被休出家门的。
一,她丢不起这个人,二,她还没把侯府给完全掏空,第三,她还要晋安侯这个爵位呢。
想到此,她也变了脸,吊梢的眼角一挤,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
“扑通”一声,她盘坐于地,手挥着帕子又拍大腿又捶胸口的嚎啕大哭:“夫君呀,你快睁眼看看吧,有人要休你的结发之妻,要把我们孤儿寡母赶出门去了,我可没法活了…”
“呵呵…呵呵…”池千尘被她的行为给逗笑了。
这简直就是街头巷尾的三姑六婆撒泼嘛!
哪里有半分雍容华贵的姿态?
齐府的教养她也是真服,能教养出这样的女儿!
右丞相憋了半天,见老侯爷丝毫没有要停笔的打算,终于忍不住了。
他怒火冲天的提步往过冲,劈手就去夺老侯爷手上的笔,“老匹夫,本相的女儿可不是你想休就能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