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如此区别对待,难道不觉得对另一个备受冷落的孩子太残忍了吗?
一把利刃扎在他幼小的心灵上,伴随了他完整的前半生。
无论过去多少年,那个伤口都不会愈合,一触碰就会撕心裂肺的疼。
这一刻,她无比心疼他,握着他的大手不断收紧,似乎想要给他力量,支撑起他强大的灵魂。
她歪着侧脸看雪澜殇,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般,安抚着他躁郁的心脏,斜眼望过去,冰冷的大手也收紧了。
两人亲密的动作刺了叶辰舒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深情凝望的两人,心脏疼得仿佛麻木了,一双大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眼前蓦然一黑,站在他身侧的叶辰扬适时的用手抹了下他的眼睛,然后又无事人一样,面无表情的垂首站在他身侧。
被打扰到,叶辰舒也没勇气再抬眼去看了,深吸了口气,也把头低下了。
明明无数次告诫自己该对尘尘断了念想,可他就是管不住那颗狂躁的心。
“你起来吧!是朕错怪你了。”皇帝调整了许久,才压下悲伤的情绪,轻撩起眼皮,打破了沉默,“也快到麒儿的生辰了,朕带你去皇陵探望他。”
皇后的哭声还没止住,悲悲切切的谢了恩,这才起身坐好。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马上缓和,皇帝还安慰了皇后,打算起祭奠麒麟子的事来。
他们对麒麟子表现得越是思念,雪澜殇的情绪越是低落,池千尘仿佛都从他头顶看到了一团黑色的怨气。
眉皱了皱,她很想给雪澜殇出口恶气,把李公公给干掉。
就算干不掉,也得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以后夹着尾巴做人。
可她昨天是“梦游”状态,无意识,实在不好插话。
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她忽然眼前一亮,冲着连翘使了个眼色。
连翘机灵的凑了过来,她附耳低语了几句,然后又悄悄的指了下后门。
小丫头贼溜溜的打量着众人,趁人不注意,悄眯眯的自后门溜走了。
有了皇帝的安抚,皇后的悲伤似是好了不少,不过眼泪还是没停下,没一会儿,眼睛就哭得通红,看上去的确是动了真情。
这么一看,池千尘更懊恼了,小嘴儿撅得能挂个油瓶。
妈的,这对夫妻太过分了,真是欺负雪澜殇没人疼是吧?
他现在可是她罩着的!
你们不疼,老娘疼!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先把她自己吓了一跳,瞳孔扩大了几圈。
若是以往,她一定马上甩开雪澜殇的手,保持安全距离。
可这会她舍不得…
或者说她不忍心!
“咳咳…”
正在皇帝和皇后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如何祭奠雪澜麒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苍老的咳嗽声。
池千尘低敛了眸子,嘴角扯开个诡异的笑。
很快,老侯爷在连翘的搀扶下走进门。
还没等弯腰行礼,皇帝已经站了起来:“叶侯,您伤得那么重,怎么还过来了?快快免礼,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