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一顿，她深吸了口气，“你想过没有，一旦证实夏家真是古炎族的后裔，你要怎么办？那夏家与雪家之间就裹着国仇家恨了。恐怕…就是皇上都会对你另眼相看，继承大统的人选也不再是非你不可！”

月上中天，冷幽幽的辉芒洒落满院，给这无边的寒夜又增添了一丝清冷。

轻哼了声，雪澜殇微眯起眸子，“本宫想要的东西，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明耀的江山，我要，事情的真相，我也要！”

池千尘吐出口气，为他的执念暗暗伤怀，“那如果事情一如你的猜测，你会原谅她吗？”

这个她指代的是谁无须赘言。

她不想用娘这个字眼再去刺他的心了，甚至连皇后两个字从她嘴里出来，她都嫌弃脏。

不管她是不是古炎族的后裔，也不管她是不是对雪家人心里藏了多少恨，这都不能成为她虐待亲子的借口。

没错，在她看来，皇后的种种恶劣行为就是虐待。

“原谅？如果是你，你会原谅吗？”眉心一拧，雪澜殇的眉梢眼角都掠上无边的恨意。

“不会！”池千尘斩钉截铁的给出两个字，“我曾经说过，我这个人小心眼的很，别的记不住，但是恩和仇一定牢记于心。”

“真是本宫的好尘儿！”雪澜殇神色略缓，凑到她颊边偷了个香，满足的喟叹。

池千尘嘴角轻抽，嗔他一眼，“谁是你的！咱俩现在只是男女朋友，先别下那么早的定论！”

约法三章的第三章她不想再提了，至少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人生有那么多的未知，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是本宫的！”雪澜殇如个执拗的孩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是本宫的！”

“……”真霸道！

池千尘不忍扫他的兴，由着他去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急忙问：“你当年派兵剿了风云楼，可还留有活口？”

当年的青楼惨案卡在了瓶颈处。

朱雀堂的人跑断了腿，也没查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眼下，就只有那根代表齐秀诰命夫人的簪子。

而唯一的活口，就是那个管账先生也死去多年，线索彻底断了。

“风云楼？你怎么想起风云楼了？”雪澜殇微微不解。

“群芳楼血案你还记得吗？那起案子就是风云楼制造的！幕后指使是齐秀和叶青莲。”池千尘讥诮的勾起嘴角，“我现在要对付她们母女，不只把她们起出叶家，还要让她们死！单凭当年齐秀和我二叔的那点事不够份量。”

“活口没有，不过风云楼当年的卷宗还在，明日本宫就派人给你取来！或许能找到些许线索。”雪澜殇答应的十分痛快，并未因为她手段狠辣。

池千尘马上兴奋的亮起了眸子，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太好了！你可真是我的贵人！”

这些日子她都快愁白毛了，这下可算是看到了希望。

有了卷宗，加上簪子，就是没有人证，案子也被摁瓷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