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口气,他仰起头,语气依旧冷锐,“别让他死了!”
呼,流痕长出了口气,“是,属下一定找最好的大夫替他治伤。”
很快,就有人把丢了魂般的燕昭给架了出去。
书房里的空气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和缓,依旧冰冷肃杀。
“传令雪烟阁,全力寻找血蟾蜍和苦麝。本宫不管他们是用偷的、抢的、重金买的,亦或者自己找自己挖,半个月内,至少要有确切消息!”推开窗子,雪澜殇眼望着黑沉沉的夜空,拳头捏紧了。
流痕抿了抿唇,应了一声:“是”,便准备下去安排。
可是人还没等到门口,便又被雪澜殇叫住了,“等等!”
他的语气低沉而又压抑,暗沉的眸子却幽幽一亮,“另外,传令全国,重金悬赏。皇后身子日益衰败,而今危在旦夕,急需这两位药续命。但凡提供可靠消息者,赏黄金万两,有进献药材者,加官封爵,荫蔽子孙。”
“爷!”流痕惊呼一声,猛地转身跪倒,“不可!四皇子一党正等着捉您的把柄,您这个命令下去,就是把刀送到了他手里呀!”
加官封爵,荫蔽子孙,那可是帝王才有的权力。
爷这么做,无疑有造反之嫌!
“按本宫的吩咐去办!”拳头收紧,雪澜殇的眼底充斥着血光。
流痕急出了一脑门的汗,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爷,属下恳请您收回成命!”
他的声音已经支离破碎,带着无尽的惶恐。
爷糊涂了啊!
以往他冷清孤独,他们十分希望有个疼人的可心人出现在爷身边,能陪伴在他身边,疼他安慰他照顾他。
可真等到爷不寡淡了,他的疯狂偏执却让他们心惊胆颤。
造反啊!
多大的罪名?
便是皇上再偏爱他,又如何向群臣解释?
况且,皇上从未偏爱过他,否则就不会有那一顿杖责了。
“流痕,你敢抗命?”雪澜殇的声音又冷了几度。
“爷,属下不敢抗命!只是属下不想您运筹帷幄了这么久,到最后却功亏一篑!”流痕苦口婆心的劝。
“那又如何?你们是不是怕本宫给不了你们高官厚禄,所以才这么畏缩不前?”雪澜殇充斥着血光的眼角余光扫向他。
流痕的表情极为受伤,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爷,自从属下跟着您,就从未想过别的。为了您头可断,血可流,唯独没想过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属下是心疼您啊!”
“那就按本宫的吩咐去做!”雪澜殇头也没回,冷冰冰的吩咐。
流痕感觉脑袋嗡嗡直响,木偶般跪在地上不言不语,收房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澜殇,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顾池千尘的安危了吗?”书房外缓缓走来一道暗黑肃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