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封信都发出去了,结果却都石沉大海,再无回音。
与角戎的战争一打就是半年,直到攻进了角戎的大都,逼他们俯首称臣,版图纳入明耀,那场战争才结束。
后面战势胶着,他分身乏术,再也顾不上京里的事,此事就耽搁了下来。
直到凯旋归来,班师回朝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带着谢罪礼亲自去了镇南王府赔礼,结果连吃了几次闭门羹。
再到后来,皇帝出面斡旋,可镇南王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他心里也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两府从那儿开始就再没了交集,但也没再针锋相对,左不过是相安无事。
花灯节上发生的事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可细想想又情有可原。
赖婚的事平息之后,叶青莲四处招摇撞骗的卖惨,说当初和雪墨寒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结果他却始乱终弃,忘恩负义如何如何。
总之到处败坏他的名声,把镇南王妃气的一病不起,差点一命呜呼。
此事换在谁身上,都得记一辈子的仇。
侯夫人一听这话不干了,“怎么是媳妇做下的丑事?当初夫君为救镇南王惨死这是事实吧?难道他镇南王不该给咱们点补偿?我也没要求别的,就是让他许给莲儿一个后半生的依靠怎么了?”
“你那是挟恩以报,不要脸!”老侯爷气的啪啪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本侯这张老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我怎么丢您的脸了?”侯夫人又开始抹眼泪,“我夫君为了他镇南王死于非命,按道理来说,他镇南王就该将我莲儿视作亲生女儿来对待,便是做他王府的郡主也不为过。”
“呜呜呜…”跪在她身旁的叶青莲适时的发出两声呜咽:“父亲啊,您去的太早了,丢下母亲和女儿无依无靠,被人欺负了都没处诉委屈!您睁睁眼,看看您可怜的女儿,把我也一并带了去吧…”
她哭的凄凄惨惨,泪水爬满了肿胀的脸庞,只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真伤心。
侯夫人伸手抱住她的肩膀,母女两个哭成了一团,“夫君呀,你睁睁眼吧,看看我和女儿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偌大的京城都没有我们母女的容身之地了,你要开眼,就把我们母女都带走吧,我们实在是没有活路了!”
两个女人哭嚎着,一个叫父亲,一个叫夫君,再次勾起老侯爷的切肤之痛,苍老的大手颤抖着捂住胸口,脸色变得惨白。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他的呼吸在加重,苍老的眸子瞪大,隐隐浮现泪光。
侯夫人哪肯走,撒泼打滚的哭闹,“老爷子,您不疼您的孙女,难道还不让我夫君疼疼他苦命的女儿吗?夫君呀,你要在天有灵,就替咱们苦命的女儿做主,变成厉鬼去找杀千刀的镇南王,给她出口气!”
“二伯母,你能不能别说了?”看着老侯爷连伤心再生气,气都喘不匀了,叶辰扬忍不住心头怒火,厉声呵斥。
面对他时,侯夫人一蹦三尺高,“少跟我吹胡子瞪眼,什么时候长辈说话轮得到你插嘴?没规没矩的东西!我们母女才是这侯府的正牌主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我?我就说了,你敢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