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对温阳公子这四个字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因为岐黄的医术也很不错。
直到她先后为爷和灼华解毒,又救活离暗,他才真正对她刮目相看。
世人都说温阳公子是毒医,医现在他已经看到了,那毒能弱了吗?
看着他圆瞪起眼珠子,池千尘“噗嗤”一笑,“我乱不乱来取决于你,只要你不乱来,我自然也不会乱来!”
说完一段饶口令,她连打了两个呵欠,挥挥手,便又爬回到楼上去睡觉了。
“小姐,起床了!今天要跟着老侯爷和两位公子一起去宫中谢恩,别误了时辰。”门外,传来连翘的大嗓门。
池千尘感觉头刚挨上枕头,就又被叫醒了,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
就着冷水洗了把脸,瞌睡虫渐渐跑光了。
来到门口的时候,天还没亮,只有门口挂着的两盏灯笼发出昏暗的柔光,照亮了方寸之地。
府门前停着两辆马车,还有三匹骏马。
老侯爷和两位世公子穿着朝服,各自手里牵着一匹马,正在门口等人。
看到她就披着一件很薄的披风,叶辰舒微皱了下眉,忙解下肩头的大氅走过去,披在了她肩上,嘴里带着轻责:“这个点正是最冷的时候,出来怎么不穿件厚点的披风?看,脸都冻白了!”
说着,抬手轻刮了下她挺翘的琼鼻,顺着把风帽掀起,扣在了她头上。
风帽又深又大,帽沿上一圈雪白的水貂毛迎风而舞,把池千尘整张小脸都给埋进了里面,看上去俏皮又可爱。
见此一幕,伺候车马的家丁无不撇嘴,心中暗道:您那妹妹脸一直就那么白,怎么就冻的了?
老侯爷的脸色就有点难堪了,低咳了声,提醒叶辰舒注意分寸。
再瞥一眼神色各异的家丁护院,他皱了下眉,故作不悦的打岔:“去看看老二媳妇和青莲,怎么还没出来?磨磨蹭蹭的,别误了朝会!”
听到吩咐,家丁忙应了一声,急匆匆的又奔回府里。
寅时正,天儿的确是正冷的时候,但池千尘穿的也绝不算少,她是很懂得保养身体的。
她的个头不是很高,但也绝不算矮,按现代的说法在一米六七左右,但和身长快到一米九的叶辰舒比起来就显得娇小玲珑了。
他的大氅披在她身上,下摆已经拖地了,帽子扣下来,更是挡到了鼻尖,连路都看不见了。
正思忖着怎么在不伤他自尊的情况下回绝他的好意时,耳畔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眨眼间,乌云骢驼着身着暗紫色朝服的雪澜殇已经到了近前。
随着“吁”的一声,男人跃下马背,嫌弃的看了一眼裹在池千尘身上的那件黑色织锦云纹大氅,眼光就落到了与她正对着的叶辰舒身上。
又黑又亮的星眸乍开一缕凶残的冷光,当着他的面,抬起两指,拈着一小撮氅子的布料,直接把一件上等的大氅给掀落在地。
下一刻,手霸道的缠到了池千尘的腰间,无视掉脸色已然变得铁青的叶辰舒,望向不远处的老侯爷。
“叶侯爷,小尘儿体质单薄,受不得冷风,本宫带她先行一步。”话落,池千尘已经被他抱到马背上。
无视是最大的藐视。
雪澜殇完全当叶辰舒是透明的,让他深刻感觉人格受到了巨大的侮辱,拳心攥紧了,怒恨交织的冷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