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池千尘悬着的心落回原位,轻拍了两下胸口,“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打起来了?”
她一直在偏殿等着,可左等右等也没等来皇帝的传诏,倒是从宫蛾的窃窃私语中听到爷爷和威远将军打起来了。
当时她就坐不住了。
爷爷虚岁已经七十一了,身子骨在她的调理下虽然还算强健,但年纪在那摆着呢。
虽说大哥二哥也都在,但这两个人谨守礼教,封建思想都荼毒到骨子里去了。
算起来,他们还要管威远将军叫一声舅舅,万一不敢对他动手,爷爷岂不是得吃大亏?
齐威的威远将军之名可不是白给的,手底下有些真功夫,又是壮年,体力上就压着爷爷一头呢。
雪澜殇讥诮的扬了扬唇,“齐威以插手晋安侯府立谁为侯的事情,影射本宫太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顺。你爷爷这次倒是有血性,直接和他动了手。”
他高度概括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末了又不满的拈起她的下巴,轻轻挠着她下颏处的软肉,“你至于吓成这样吗?本宫还压在这儿呢,能叫你爷爷吃了亏去?”
池千尘横他一眼,“你阴晴不定的,谁知道呢!”
讲真,如果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可以打包票,他一定会出手。
两人之间一个多月的相处,建立起的革命友谊不是盖的。
可侯府的其他人…
她是真心不敢寄望他也会护着。
“本宫阴晴不定?”雪澜殇磨了磨牙,“你这只小奶猫就没长良心!”
心情不畅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他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用力捏了捏她白净的掌心。
池千尘尬笑,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抚,“下次长!”
能让这个死傲骄说出刚刚那番话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见他是发自真心的准备护着爷爷。
给她脸,她得兜着,不能不识好歹啊。
雪澜殇这才顺气了,拉着她的手走到一个隔着人墙都能看清里面战况的绝佳位置。
里面已经彻底打烂桃了,威远将军吃亏在以一敌三,此刻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嗷嗷”直叫。
他的人都被以左丞相为首的朝臣给挤到外围去了,就那么一道人墙,却是怎么都突不进来,只能急的干跳脚。
刚站好,池千尘正抻着脖子想往战团中看,就感觉到一道深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敏感的顺着看过去,正是皇帝充满兴味的目光落在两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上。
他捋着胡须,竟然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眼光瞥向她身旁的雪澜殇,一副老怀安慰的表情。
雪澜殇的感观何其敏锐?自然也发觉了那道意味深长的视线,只是装作浑然不觉的没有理会。
池千尘下意识的就想把手抽回来,却发觉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那只被他抓着的手就收紧了。
下一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被塞进了嘴里,松软香滑,qq弹弹,正是她平日最爱的小点心之一——桂花糯米圆子。
耳畔幽幽之声响起:“饿了吧?本宫不习惯带零嘴,只早上装了几个圆子,你先压压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