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千尘的眼光忽然变得悠远,似乎在看着某处,又像什么都没看。
前世,她在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中,眼睁睁看着她从电视塔的顶楼一跃而下,用最惨烈的方式抗争父亲对她的不忠与不公。
可换来的却是她未出七七,父亲就迎娶了大着肚子的小三儿进门。
从那一刻起,她再不相信什么爱情,更不相信男人嘴里所谓的情贞不负。
什么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
现实就是日薄西山陪你走,东山再起盼丧偶!
回忆的大门一打开就一发不可收拾,她清澈的眸子染上几许嘲弄和凉薄,偏嘴角轻轻翘起,神色古怪至极。
“不说话,我就当你知错了!我们爷的伤可都是为你受的呢,你不能做白眼狼,那样我会很鄙视你!”星涯并未注意到她神情恍惚,自顾自的说着话。
他的话打断了池千尘的回忆,冲他漫不经心一笑,“那…你就鄙视吧!”
话落,她脚尖一点扶梯,两个起纵,已经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再一腾身,稳稳的落到了一楼。
门拉开,正低头向外走,冷不防撞上一具铁躯。
昨日淤肿未消的脑门再遭重创,疼痛蔓延开,让她无名火起,“谁呀,走路不带眼睛?”
额头上蓦然传来怜惜的抚揉,抬眼,正看到她眼下最不想看到的某位太子爷,黑起的脸庞闪过一抹诧异,紧接着刷一下蹿起红晕。
“你…你怎么来了?”池千尘突然有种钻地缝的冲动。
“你是吃磨蹭长大的吗?”雪澜殇口气不佳,揉了半晌,也没散开她额头上的肿块,火气直线飙升,“还敢说本宫不带眼睛,后面有狗撵你吗?毛毛躁躁的!”
“爷…”星涯委屈。
他很想说,他不是狗。
可一看雪澜殇那张青到发黑的脸,勉强鼓起的勇气就如泄了气的皮球,“噗”一声瘪了。
“你还有脸叫爷?本宫让你护个人都护不住!滚!”雪澜殇杀伤力十足的眼神扫过去,顿时让星涯感觉后脊梁直冒凉气。
脚底抹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快的向外狂奔,跟屁股着了火似的。
见他夹着尾巴跑远了,雪澜殇的怒气才略降了些,没好气的又揉了半晌,才敛住火气的斥:“还大夫呢,都不知道上点药热敷一下?顶着个犄角出门,也不怕让人把你当独角兽给抓了!”
“你吃枪药了?”被骂的莫名奇妙,池千尘那点尴尬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此刻只剩下恼了。
雪澜殇冷剜她一眼,大手缠住她的腰就向外走,“枪药是什么药?你开的那个方子?”
“……”鸡同鸭讲!
被他这么一胡搅,池千尘只剩下翻白眼的份了,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拧巴,“你放开我!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她越是拧巴,雪澜殇的手就缠的越紧,理直气壮的哼声:“本宫和自已的太子妃拉拉扯扯,天经地义!”
嫌弃走的太慢,他干脆运起轻功,脚尖借力点着墙头、树干,片刻就到了边角门。
“雪澜殇,咱们说好了只是暂时的同盟,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赖?”怎么也脱不开他的怀,池千尘气的又使出了老招,狠掐他的腰间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