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难道她丈夫一条命,还不能给她女儿换回一个夫君这样的话来。
此事当年闹的满城风雨,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镇南王不对的,人家夫君把命都搭上了,他就该知恩图报,该照顾人家遗孤的后半生。
也有说二夫人不要脸的,自古武将战死沙场是宿命,可她却非得用自己一个不清不白的女儿,赖上人家风华正茂的小王爷。
事情闹的越来越大,两府算是彻底交了恶。
雪墨寒一怒之下放出狠话,此生就算娶只猫娶只狗都不会娶水性杨花的叶青莲。
从今而后,侯府的人他见一次打一次,绝不手软。
皇帝为此也头疼了许久,右丞相、威远将军频频向他施压,齐佳贵妃又哭又闹。
要么让雪墨寒三步一跪九步一叩的去给二夫人和叶青莲道歉,并答应迎娶,要么让镇南王以死谢罪。
此事闹了许久,直到雪澜殇在边疆喜报频传,皇帝才渐渐挺直了腰杆儿,断然拒绝了齐家的无理取闹。
雪墨寒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想远离京城的是非之地,请命做了二路元帅去支援雪澜殇。
结果在战场上被敌军的暗器伤了半边脸,从此以后,性格大变。
原本斯文阳光的美少年变成了阴冷偏执的小狠人,常年带着一张黑金鬼面具。
毁容之仇,他也一并记在了侯府头上,能不对侯府的每个人都充满敌意吗?
池千尘把两府的恩怨情仇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对雪墨寒的敌意就释怀了,勾了勾唇,冲着脸色惨白的叶青莲恶劣一笑。
“澜殇,你怎么会和晋安侯府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怕被赖上?”雪墨寒略为低沉的嗓音响起,打击面颇广。
能直呼雪澜殇的大名,可见这两个堂兄弟的关系不错。
池千尘撩了撩眼皮,也没在意他的口出不逊。
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继续去吃她的馄饨。
她觉得这里已经没她什么事了。
可雪澜殇抓的很紧,“还没收够花灯?等会本宫再跟你算账!”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咬牙切齿的,性感的薄唇距离她的耳畔不足半寸。
温热的气浪刺激的池千尘一激凌,耳朵尖迅速蹿红,嫌弃的一斜身子,狠剜了他一眼,“没听你堂哥说,让你离晋安侯府的女人远点吗?小心我赖上你!”
她不自在的摸了摸烧红的耳垂,又剜过去一眼。
哼笑了一声,雪澜殇唇角扯开抹凉笑,“来,现在赖一个给本宫看看!”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彻底把旁人给晾到了一边。
雪墨寒碎寒的眸子染上几许茫然不解,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半晌才收回目光,落在脸色如同死人的叶青莲身上。
“我说没说过,以后见到晋安侯府的人,见一次打一次,绝不手软?”他近乎佞笑的开口。
“雪墨寒,你好大的威风!本皇子在此,你动我表妹一根手指头试试?”迟迟没开口的雪澜杰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阴鸷的眸子死死盯着对面的三个人,眼光最后落在池千尘身上,带着凌迟般的恨意。
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映在明明灭灭的烛火中,死气森森,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