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早就避祸的连着桌子一并都给挪走了,桌上的几碗馄饨连汤汁都没洒出去。
小姐和她说过,让她别插手任何有关雪太子的事,哪怕人脑袋打成狗脑袋都别管。
因为小姐又说过,她那不是帮忙,是在添乱,所以她只能悄眯眯的躲在一旁,吃馄饨压惊。
听到“幼稚”二字,雪澜殇更是怒从心头起,正想反驳的时候,耳畔蓦然传来一道尖利刺耳的嗓音。
“哟,堂妹,你怎么把太子殿下气成这样?也太不懂事了!”柔和温婉的软嚅女声横插进来,带着点义愤填膺。
雪澜殇的手倏地就松了,改钳为牵,转过身,一脸冷漠的看着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几个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叶青莲往雪澜杰的身后躲了躲,眼神别有深意的往花灯上瞟,咕哝着:“臣女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多言的。只是看着太子殿下受委屈,臣女实在心痛,才替您不平。您对她那么好,可她却一点都不领情,还把您给气成这样,真是太不应该了!”
“哟嗬!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池千尘微弯了眼睛,鄙夷的看着她。
不错不错!
硬的不行,改做绿茶婊了,这小嗑一套一套的!
叶青莲的脸扭曲了下,眼底极快的掠过一抹扭曲的恨意,但很快又收敛了,“妹妹,姐姐是为你好啊!太子殿下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呢?”
说着,她拣起一盏被雪澜殇踢的支离破碎的花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看这些花灯,你对得起太子殿下对你的一片真心吗?女子当谨守本份,怎么能朝三暮四呢?你太不守妇德了,还不给太子殿下赔礼道歉!”
她端出一副长姐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呵斥着。
她之所以敢这么说,也不是无的放矢。
除夕夜的时候,池千尘被雪澜殇冠以太子妃的称谓,原则上来讲,她已经算是太子的人了。
结果在这个敏感的节日里,她又收了这么多的花灯,的确有勾三搭四之嫌。
叶青莲正是瞄准了这一点,才拼命往她的身上泼脏水。
听到她肆无忌惮的攻击池千尘,雪澜殇的眼神马上凝聚出杀气,攥着少女的手越发收紧了。
用眼角鄙夷的斜着一脸义正辞严的女人,“叶大小姐倒是守本份,守的如个风尘女子一般在满京都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不愧是在群芳楼做过花魁的,不知廉耻!”
十五的街头本就热闹,小小的馄饨摊一下子聚集了几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女,顿时引来不少人驻足围观,不时还传出窃笑的声音。
“太子殿下!”叶青莲脸上挂不住,顿时恼羞成怒的涨红了脸,“你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臣女虽然流落在外多年,可一直是在清白人家长大的。这一点,我爷爷和贵妃娘娘都可以作证!”
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实和她想的出入会这么大。
刚刚雪澜殇明明已经气的快要发疯了,这个时候只要她稍加挑拨,他不就应该彻底爆发,狠狠收拾那个野种一顿的吗?
以前这一招几乎百试百灵,为什么到他身上就不管用了呢?
一个男人,还是太子,不是应该恨死自己的女人不守妇道的吗?
而且他是怎么认出刚刚在船上献艺的人是她的?
她明明已经换了衣服,还特意连发饰都重新弄了一下,当时她又蒙着面,他到底怎么认出她的?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一道较为陌生的嗤笑声响起,“从良的婊子到底还是婊子,就是给你穿上一身公主服,也挡不住浑身的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