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厚一把捂住嘴巴,然后冲着手心轻轻呵了一口气,鼻子里顿时满是一股子甜腻腻的果香。
他吐了吐舌头,这要是被其他师兄们闻到,口袋里的蜜饯是肯定保不住了,最惨的是被专管戒律的元禾师兄发现
想起平日里时时都是笑呵呵的元禾师兄,就连打起戒尺来也不改那满面笑容的模样,元厚就怂得一哆嗦,连忙去找水漱口去。
等等,自己刚才离师叔那么远,师叔怎么闻到的?
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还没走远的元厚下意识转过身,看到的只有两扇紧闭的门扉。
待门一关上,顺乐松了口气,再次朝僧人行了一礼。
“又要叨扰了。”
“无妨,厢房已备好,长公主请自便。”
僧人还了一礼,便自顾自地回了屋子,不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低低地诵念声,伴随着敲击木鱼的动静。
顺乐则熟门熟路地进了另一头的厢房。
厢房里头的陈设简单异常,仅有一方空的供桌,一个旧的蒲团,还靠窗摆放了一张特别醒目的罗汉榻,上头无被无枕,原质木色,没有着漆,瞧着倒是和这间简洁到乃至简陋的屋子十分相配。
径直走到了罗汉榻旁边,脱了鞋袜,顺乐就这么平平地躺了上去,听着窗外隐隐传来的木鱼声和诵经声,缓缓合上了眼。
从那个人过世后,她夜里便睡不安稳,时常做梦,然后半夜惊醒一来二回的次数多了,她便渐渐记住了一些梦里的内容。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看不清楚面目的女人,她们两个人坐在各种各样的地方说话,虽然说话的内容她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对方的神情和态度似乎一直很平静,没有攻击她,也没有做出什么异样的举动,可不知道为什么,不用多久,她便会被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