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踩着如鼓点一般的节奏,在一处显得十分普通的侧门前停下,从门旁两侧延出仿佛无边无际的府墙,最终和一道由八扇嵌满铜钉的朱漆正门相连。
只是这宅子实在太大了,如果不从远处看,谁也发现不了这侧门和正门是属于同一所宅院的。
驾车的小厮利索地翻身下车,同时伸手撩开车帘,圆圆的脸上,笑容并不谄媚,却显得十分恭敬和讨喜。
“爷,可以下车了。”
坐在车内之人起身走了两步,便穿过车帘,站在了车板上。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瞧着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身量中等,头顶白玉玉冠,穿着一身水天一色的文人长袍,上面以银线绣着苍竹、飞鹤、流云等图案,以金色丝线绣满回字图案的纯白腰带上,坠着一枚竹报平安的玉佩,下饰鹅黄流苏,这一身打扮得不可谓不风度翩翩。
而男人本身的模样也极为出彩,除了轮廓能瞧出几分属于男子的山川之险外,眉目眼鼻,竟是无一处不温柔,无一处不文雅,仿佛将南方湖光山水中那些缠绵不尽,悱恻旖旎之意,打碎了,糅合了,再细细密密地刻成了这张脸,只一个挑眉,一个回眸,都能叫人慌得心眼儿都在打颤,腰腿都要不听使唤地塌软下去。
只看模样,完全不会觉得这个男人已经有三十好几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