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忘了这回事啊。

他怎么忘了，他逼着那个女人打掉了他们之间爱情的结晶，他怎么忘了，他带着那个女人去了医院，亲手将她送上了手术台，要了她一颗肾。

这些，他怎么都忘了啊。

就在这时他口袋中的手机响起，他无心去管是谁给他打来的电话。

他只想安静一会儿。

身体顺着墙壁蹲下，听着教堂里传来的掌声欢呼声，他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脸，竟然连肩膀都控制不住颤抖了起来。

给他打电话的人也不知道是谁，锲而不舍，手机铃声一阵一阵地响起。

他终于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屏幕上跳跃着两个字。

——苏然。

他第一次滑了挂断。

至少现在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包括苏然。

然而一向乖巧听话的苏然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再次给他拨了过来，她心中不可避免地升起一抹烦躁，也有些无奈。

最后还是划了接听键。

“喂？”

手机中立即传来苏然紧张的声音：“昊天，你在哪？”

他看了看身后的教堂，扯了扯唇角，“刚刚到公司，怎么啦？”

随后他抬脚朝外走去。

他不在公司，也不在教堂，他应该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以后恐怕再也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