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佩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他周身散发的越渐冰冷的气息,她感觉的到,没有了热情,没有了冲动,没有了狂野,她涩然一笑,两人之间的洞房花烛夜,居然也是自己心寒冰冷夜。
许久之后,久到叶佩被绑着的双手因为血液不顺而呈青紫色,久到她以为逸扉萧已经醉的睡去,久到外头酒席已经散尽,万籁俱寂,一切归为安静。
叶佩试着想挣脱手上的枷锁,试了几下,却发现是个死结,而且绑的极牢,根本就解不开。
她上下沿着床栏的凹凸雕花摩挲了几下,只觉得一阵生疼。
一双大手,覆了上来,他还醒着!!!
“别动,会伤了自己。”
那覆上叶佩柔荑的大手,稍一用力,绑着她双手的绳子,应声而断,没有伤到她分毫。双手麻木酸涩,她左右互揉两下,起身解开蒙着双眼的他的腰带,睁眼,却见他眼眶红肿,脸上,一片湿润。
天色渐亮,星月隐没,晨曦微薄的扑打在梨花木窗上,有几丝顺着窗缝漏了进来,在地上,扯出一条细长的金线,一直蔓延到墙角。
红烛泪,泪满地,那桌上的红烛,只剩下最后一截,摇曳了一晚上,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合欢酒搁在一边,未动。
“佩儿,我唤人来收拾下房间,你休息会儿吧!我走了!”他黯然起身,酒已经全部醒了,他的眼神,疲惫不堪,脸上,依然是倦怠的一个笑容,看着她,笑有几分,苦涩就有几分。
“嗯!”叶佩应的轻,应的浅,她也是一脸倦色,两人相峙在床上坐了整整一晚,一句话都没有,她的心里头,是难以平静下来的,解开蒙着眼睛的腰带的那一瞬,他的泪,便让她有些心乱了。
“我顺便让人送点早点进来,你用些早膳再睡吧!”他提步出门,没有回头,脸上的泪,已经风干,他的心,已经在看到叶佩对自己的厌恶那一刻,彻底的封闭了起来。
相安无事,真是既来之则安之,逸扉萧自那夜之后,都未踏入叶佩房间一步,不知道情的人,还都以为叶佩不得宠,连小桃和小红,有时也会为叶佩打抱不平一番:“怎么前脚才娶进门,后脚就仍在这,不闻不问。”
“是啊,就是说啊,真是委屈主子了,新嫁娘,却受这般对待。”
只有莲心知道,每每来看望叶佩,她的眼中,总是蓄满了泪水,这一对有情人啊,一路走到现在,如今,却是形同陌路,不如不见了。
“小姐,逸大哥这几日,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你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你们这样,是要互相折磨到什么时候?小姐,你在坚持什么?”莲心也是这个时代的人,若是蓝震庭要纳妾,她纵然心里头不愉快,但是也是可以接受的,她自然不晓得,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叶佩的灵魂,在坚持着什么。
叶佩撇开画题,唇角浅勾,道:“最是海棠花开的盛的季节,小桃昨日送了盆进来,说是花园里,如今花团锦簇,百花盛放,明日,你能陪我去赏花吗?”
“当然可以,小姐若是愿意,我便天天陪你赏花!”莲心笑的烂漫了起来,难得小姐终于好似对外界的东西提起了兴趣来,她便是满口答应着。
“傻丫头,天天赏花,我可没那闲情逸致。”叶佩笑着打趣了声,道,“带上月亮吧!这孩子爱造气氛,有她在,肯听能热闹些。”
莲心忙时答应,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奶娘来报,说是月亮要见娘亲,叶佩便催着她回去了,莲心走后,屋子又是变得空落寂寥起来,小桃手中,捧着一盆君子兰,君子兰文秀俊雅,花托上密布的盛开了十来朵浅黄色的小花,看品相,是上乘的君子兰,小桃边进来,便请示:“主子,可要将这海棠花撤了,换上这君子兰,这盆君子兰,林花匠说,这盆浅色的大花君子兰,是十分难寻的品种,君子兰雅致,奴婢想主子应该会喜欢的,所以就要了来。”笔趣阁手机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