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北棠昭、沈如枭和姚故聒对这些孤儿的眼神看不懂，但沈若卿却是一眼便看穿了，她也没兴趣跟掌事兜圈子，她径直开口：“你们谁给我提供肖宝山那伙土匪的信息，我就满足他一个愿望。”

众小孩窃窃私语，既是害怕，又是惊讶。

闻言，管事的面色一变，“我，我这里的孩子可都是好孩子，他们怎么会知道那土匪的下落呢？”

沈若卿给北棠昭使了个眼色，后者的刀就架了上去。

北棠昭的刀，是最简单，最普通，随处可见的白板刀，北棠昭的气息，是返璞归真归于无的境界，北棠昭的速度，是天灵师都赶不上的。

是以，管事无论再厉害，也都没有逃过这一柄折射出暗红色泽的刀锋。

管事的冷汗唰地落了下来，若一开始对他们只是稍微忌惮，那么现在就是极度震惊了。

沈若卿开口问：“你堂堂大灵师巅峰，半步天灵师，居然在这里养一群凡人小孩，我看你很奇怪啊。”

管事脸色一白，但他觉得自己做得隐蔽，不会有人知道的，即便是安平坊里的孩子，他也是很克制的。

然而，只要做了，就有迹可循。

其中一名叫曲小凡的男孩站出来，虽然有些畏惧，但他坚定地说出了管事的秘密：“我亲眼见他在地下室杀掉我的朋友，并且吸光了他的血。”

沈如枭眼瞳骤缩，喝道：“天魔师！”

“我不是魔师！”管事大呼冤枉，架在脖子上的刀又逼近几分，血线汩汩淌下，他不敢再动。

沈若卿多看了曲小凡两眼，姚故聒说：“带路。”

等姚故聒跟着曲小凡下去地下室，看完地下室的东西后，上来的时候面色苍白，姚故聒说：“下面都是尸体，有的已经变作了白骨，最早的尸骨也有三百多年了，这安平坊建立多久，他就杀了多久的人。”

北棠昭的刀架得稳稳的，在他眼中，这人已经是死人了。若非要从他口中问出肖宝山土匪的下落，他早就结果了他，不让他再多活一息。

沈如枭一拳轰在了管事脑袋上，后者额头立刻肿了起来：“这都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我还有同伙！我告诉你们他的下落，你们就放过我一马！”

北棠昭说：“不必了。”

他改主意了，他径直将宽大的手掌按在管事的额头，汲取了他所有的记忆，这一过程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而在这期间，管事的痛苦嚎叫声此起彼伏。

沈若卿把曲小凡拉到身边问了些问题，后者一一跟她说了，还告诉了她肖宝山现在所在的位置，这还要多亏了之前那一批被管事卖给肖宝山当手下的孤儿，那人名叫陆骁何，跟曲小凡是很要好的朋友，陆骁何上次路过的时候送了他一张符箓，紧急时候可以联系到他。

沈若卿拿过符箓，问：“你想要什么？”

曲小凡说：“我知道他在做坏事，但他一个人都没有杀，陆哥哥是被逼的，他是个好人，你能不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