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沈若卿扬长而去的背影以及围观群众们羡慕嫉妒的神色,齐潇湘骤然怔忪在原地,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废物变得如此光芒四射了呢?
似乎,就是从那天她和姬世子抢小倌开始,她见到的沈若卿,就像,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变了个人?
嘶!
齐潇湘脸色一白,捂着心口,脑海里忽然闪过沈若卿的眼神,冰冷而充满杀意……
再回想前后的差别,齐潇湘只觉浑身发寒,愈发笃定了那个荒谬的猜测。
她牵起裙摆,迅速跨上兽车。
李府。
夜晚的书房灯火通明,李凌曦正在桌案旁翻看府上账本,在烛火映衬下,五官很是柔和,他内穿白衣,外罩碧青长袍,斜襟领口绣有暗青荷叶纹饰,腰系金色兽首宽带,翻动书页的十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表哥!”焦急甜软的女声打破了一室清净,李凌曦微不可察地皱眉,但良好的教养让他说不出责备的话来,“潇湘,这么晚来,可是有事?”
齐潇湘坐在对面,接过李凌曦递来的茶时,手指都在颤抖,似是被吓的,后者疑惑:“发生什么了?”
她似是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看着李凌曦的眼睛问:“你可知夺舍之术?”
李凌曦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严肃道:“那可是邪术!休要去碰!想都不能想!”
“表哥,你听我说。”齐潇湘把自己的怀疑给李凌曦说后,对方的神色更凝重了。
思索良久,李凌曦开口:“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能随意怀疑一位郡主的,而且她并不是普通的郡主,她是皇家血脉,若弄错了,我们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齐潇湘说:“我会找到证据的!”
“胡闹!”李凌曦告诫道,“能修此术者,非魔师而不能,非天灵师不可,她哪怕是夺舍后修为倒退,你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一个天灵师,境界跌落,但眼界还在,若你猜测得没错,她至少也有五百岁。”
闻言,齐潇湘的脸色更白了,一想到那双让她如坠冰窖的眼,浑身一颤:“表哥,那我们怎么办?”
“一切都只是我们的臆测,我明日亲自去见她,探探虚实。”
“不行,这很危险!”
“不怕,她既然夺舍,就要承担沈若卿的因果,只要小心行事,不会有事。”李凌曦不只是为了齐潇湘,更为了心中道义,魔师人人得而诛之!
沈若卿并不知晓自己的马甲快被揭了一半,她正把自己关在天芯石里,拆解绿檀木心笔。
苏清濯为她在冲霄峰上开辟一座洞府,并友情提供了一些他从灵界带来的材料。
“噗嗤!”一朵冰红的火焰从掌心绽出,阴冷的光芒暖不了人心,却能烧灼灵魂,她尝试将火系灵力注入材料,运用精神力使之融化,但收效甚微。
待三日后她从洞府出来,已是双眼青黑。
她拿着被烧了一角的黑黢黢物什,向大佬请教。
苏清濯眉峰微挑,隐有戏谑之色。
“我还以为你只能融掉一层皮,没想到居然融了一角,比我预想得要好多了。”
“不要打趣我!”沈若卿这才发现他看着古板,却十分会用那张冰山俊脸开她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