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丫头的儿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她也就真的是彻彻底底的把自己当成了孩子们的外祖母，什么该操心的不该操心的，她都上心得很。

秦家的几位夫人、奶奶对长福两兄弟也都上心得很，都生怕他们会饿着冻着一样儿。

顾凉就知道一到秦家来，自己是没机会问这两个小子关于自己妻子的事情了。

好在他也有耐心等，等长辈都稀罕完了这两个小子之后，又用了饭，他才打着问他们功课的由头将这两个小家伙带到了自己原先的院子问话。

“你们娘亲身子可还好，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顾凉也没一开口就问曲韵的事情，而是先问了自己妹妹的事儿。

她出事儿的时候，自己一直都没有办法过去，所以一直都没能够亲眼看她一次。

哪怕自己手下的人都说她身子已经恢复好了，范太医与林太医也说她没什么大碍了，但他多少都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长福闻言也就乖乖的回答，“娘亲很好……我们离开家里的会后，娘亲与舅母、大伯母迷上了做首饰，估摸着最近也是在捣鼓那个吧……”

顾凉闻言也就点了点头，“那外祖父外祖母与你舅母的身子可都还好？”

“都好。”长福道，“弟弟也很好。”

哪怕他没说祖安的名字，顾凉也知道他口中的“弟弟”就是自己儿子。

确定他们都好了之后，顾凉这才问起他们的功课来。

他先问的是长容，“我听范太医说，你在太医院不光是要捣药，还要背医书？若是舅舅没有记错，太医院的医书可是跟山一样儿多的。

你可做好准备了？若是觉得辛苦，舅舅可以与范太医说一说的……”

“不用，舅舅，不用的！”

长容闻言就以为是真的，也就连忙摇头，“太医们对我都很好，功课也不是很多。”

不多？

顾凉见这小子说谎，也就眯了眯眼睛，“一日要记住五十种药材，要背下十页医书，这还不多！？”

这样子的量，莫要说他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子，就算是十多岁的半大小子，也未必能够全部都记下来！

且这孩子在太医院晚睡早起的，他也觉得不辛苦……

见自己舅舅什么都知道，长容也就低下了头，“对不起，舅舅，长容撒谎了。”

“你撒谎着实是不应该，但是舅舅不怪你。”

他自幼就是比较黏着甄甄，也不喜欢外人说话，顾凉是知晓的。

如今他能不怕自己，这一点自己就已经是很满意的了。

但满意是一回事，不想要这孩子这么辛苦又是另外一回事。

深吸一口气之后，顾凉又问他：“为何要将自己逼得这么紧？太医院的人说，这都是你自己要求的，是与不是？”

“是。”

长容抵着脑袋道。

“看着我。”顾凉见他这般，也就道，“你看着我说话，为什么要将自己逼得这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