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说的话突然被打断,方四老爷真的是有些欲哭无泪。
他一脸憋屈的看着方寻,眼泪鼻涕都一起来了,“你两个弟弟成日就去赌坊,这越是赌,就越是输钱!
你两个妹妹头些年出嫁,我与你四婶婶手里压根就没几个钱。没法子啊,这亲事都已经说好了的,嫁妆单子也早就给人家送过去了。
届时东西拿不出来,丢脸的不也是我们整个方家么?那时候又正好是府里年底核算各处账目的时候,我见你不在,也就起了这个歪心思!”
“但是寻儿,你叔父我当真是为了这个家好的,这银子一笔一笔我都是花在了正当地方啊!除了我们这一房,其他几房的花销,也大多都是从这里出的!”
四老爷这话一出,站在门口的二老爷与三老爷一听,就立刻骂了起来。
“老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这银子我们也有用!?
自打上一回整顿之后,我们这一房手里就没几个钱若不是你二嫂的那几个庄子撑着,我们这一房早就吃西北风去了!”
“可不就是么,你自己吞下的银子,你自己怎么花的!你心中有数儿,也犯不着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我们这里一年到头花的银子都不出八百两,你这好几百万两的银子是我们花的?你说出去也没人信!”
确实是,甭管是东府还是西府,每个院子的花销那都是有数儿的。
特别是明显上的钱,就算是一个铜板儿,也有人专门记录在册。
但背地里的银子怎么花,也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方寻见他们这就吵了起来,也就对管事说:“谁有没有花那银子,查一查也就知道了。将四位老爷院子里的管事都给我叫过来。”
搜院子的话,那未免就太让外人笑话了。
但是有些事情一问管事、一查册子,就能够看出端倪来的。
……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方寻就已经将手里的册子都看完了。
他冷眼看着他们这四房的人,道:“二房、三房的去年明面上的花销分别是六百八十两与八百两。
但是你们两房过去的两年里,珍珠玛瑙碗就多了八个,白玉杯子三套……光是平日里用的东西,价值就不下三十万两了。
莫要说你们两房嫁娶之时背地里花的银子、平日里吃喝玩乐的开销,这加起来,少说也有一百万两银子。”
“至于大房与四房,那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在西府里,二房与三房日子都已经算是过得没那么好的了。
大房与四房手里有钱有权,这中间的事情还用自己说!?
大老爷见方寻是什么都知道的,都蔫了,“侄儿,这件事情你想要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吧,我会尽力将这银子都吐出来的。”
四老爷见自己大哥就这么认了,又见方寻一副要拿捏他们的架势,顿时就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