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他那么久，想要什么，他分明很清楚。

可是每次他都不理睬，自己的心都要碎成渣滓了。

“你若是不出去，像什么话？”

陆恒远看着她，眉眼里都是不赞成，“你终究是女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你是你爹娘托付给我的，我就必须为你负责。”

“我不要你负责，你所谓的负责就是随便找一个人男人，然后把我嫁出去！

陆恒远，你知道我就是想要嫁给你！若不是因为这个，你觉得我有必要跟着你闯南走北那么多年么！？

反正你也是要立后纳妃的，皇后我是不奢望了，你给我个妃子总能成吧！？”

她这话一出，陆恒远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愣愣的看着她，半晌了才嗯了一声,“你自己不后悔就行，将来你若是不想留在宫里了，你与我说一声。”

左右不是她，谁做皇后谁做妃子，都是一样的。

“真的！？”

星岚也没想到他会答应。

她这会子高兴得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是傻傻的看着他，压根就没注意到他眼里的黯淡。

……

半夜从梦中醒来，满头大汗的顾甄不断的喘气。

杨一咏醒睡，她一动，他也就起来了，“媳妇儿，你这是怎么了！？”

“我梦见陆恒远了。”她定定的看着杨一咏，“小时候，他们小时候是真的认识！”

大概是因为这件事情太久远了，她自己压根就没办法从原主的记忆里翻出来。

事情也过去了这么久，她都快忘了陆恒远是谁了。

可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就梦到了这个家伙，“当家的，他们好像是真的有点什么……”

一听这话，杨一咏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媳妇儿，你不是在吓唬我吧？”

因为长了就睡在一旁的小床上，他们屋里都是不吹灯的。

现在就着那微弱的烛火，顾甄一下就看到了杨一咏那难看到了极致的脸色。

说是难看，但其实更多的是担心。

她定定的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之后也就摇了摇头，“她原来许是喜欢过他的，只是后来他消失了，她也就慢慢的忘了这件事。”

她不敢说实话。

她不敢说原主离家出走的原因除了顾家的过分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她想要去找陆恒远。

在那个年头，原主灰暗生命里的亮光，都是陆恒远带来的。

他会带她去摘野果子，会跟她说笑话，会跟她讲故事。

她挨打了，他会给她采草药疗伤。

她被赶出门口不许吃饭了，他也会打野兔捉野鸡给她吃，自己却是一口都不舍得吃。

这些，自己都在梦里看见了。

“媳妇儿，你是你，她是她，你们不一样……”

杨一咏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迫切的想要她的回答。

顾甄闻言当下就点了点头，“对，我跟她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