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村长看似自责,其实就是他们纵容了那些闹事的人。
求人,也要有个求人的样子。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打算用外人对他们水边村的看法来威胁村长、威胁他们水边村。
“对不住,我还真的没觉得这是什么美事。你们一上来就道德绑架,说我们村的人不够大方、自私,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我们能不教?
好,据我所知,村长已经跟你们说了稻花鱼的法子。
可是呢,你们不满足,还想要养蚕的法子!这是我们水边村的挣钱的路子,不教就不教,怎么就错了!?
您也别跟我将什么大道理,什么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事情,我们村都没搞好,怎么带着你们搞?
再一个,养蚕这事儿本身就辛苦,也需要耐心。你们要是做不好,到头来怕是又要赖我们水边村的人不地道,教的法子不对路了吧?”
顾甄每说一句,那几个村长的脸色就白一分。
的确,他们是有纵容自己的人闹事的。
毕竟这是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是商量过了的,就连要带哪一个人来,都是讨论过的事情。
心里知道归心里知道,但是现在被人家这么说出来了,他还真的是觉得面上挂不住。
顾甄见他们一个个的都不好意思说话了,也就道:“我们也不怕你们到外头说我们水边村小气,毕竟这件事是谁的问题,大家伙都是有眼睛有心的。”
“顾娘子说得对,我们就是不教,怎么了!?”
“往年我们有点子事情要求你们帮忙,你们都一个劲儿的甩脸子,嫌弃我们村穷!就拿那放水的事情来说,从前我们村水稻田里的水,都是要经由你们村过的。
你们村就总是堵住那水,不让水流到我们村里来。
后来我们另外寻了水源,这事儿才过去了。怎么,你们现在就有这个脸上门来求人了?”
“求人?我还真的是没看出来!相比求人,我倒觉得他们一副大爷相,恨不得我们将摘下来的蚕茧送到他们家去一样!”
“……”
“村长,这法子咱们就是不教!别说是他们自己上门来了,就算是县太爷过来,我们也有理拒绝的!”
这本来就是个人挣钱的法子,怎么能够这么随随便便的给别人,这还像话么?
他们有这个脸要,自己就有这个脸拒绝!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那几个村长都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那他们带过来的人却不是这么想的,大概是习惯吧,见惯了水边村四处求人的样子,他们哪里能够接受现在的画面。
一个约摸四十多岁的男人大步走到顾甄跟前,“你一个娘们家家的,怎么可以在这里胡说八道!这是男人们的事情,你们这些婆娘知道什么!啊……松手,你赶紧给我松手……”
“说话就说话,别用手指我媳妇儿。我媳妇儿想在哪里说话就在哪里说话,关你屁事!”
杨一咏捏住那人的手腕,那人就疼得龇牙咧嘴的了,“你要是再不放,我让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