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息之后,预想中的骨裂的声音并未出现,她又窃喜道:“原来那混蛋野爹说的没错,装死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以后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用小棍棍抡鸟了!”
一旁的桐牧举着憾地神猿的桐牧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得再次抽了又抽。
只见少女忽然双手撑地,用力的在地上拔了起来,却似乎无法将脑袋从雪中拔出来。
原来……
刚刚有些激动,在雪中开口说话,嘴唇居然与雪下的冰层粘在了一起。
正当她感到有一些悲伤的时候,一股热浪自头顶传来,顷刻全身舒爽无比。
原来,桐牧从猪头上拎起尚有余温的火锅,直接泼在了少女后脑之上。
满满登登,一滴都没浪费……
“醍醐灌顶!”他眼中含笑,将憾地神猿轻轻抛出,一双温柔大手抱住对方的细腰,轻轻将对方从雪地里拽了出来。
少女茫然四顾,随即甩了甩头,疑惑的将手在头发上抓了一抓,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怔了一下后,拿到眼前看了又看,口中微微颤抖道:
“鱼丸粗面?”
“竟然是鱼丸粗面……”
她含着热泪咬了一下,口中咕哝道:“嗯……真香!”
适应了清冷的月光后,她赫然看见抱自己起来的帅气少年,又看看一旁泛着翻着白眼,口吐白沫的憾地神猿,轻拱手:“小女子南宫钢铁,草字铁碇,多谢少侠舍命相救。
桐牧生无可恋的看着眼前的奇葩姑娘,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抱拳回复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江湖儿女不必客气。”
一旁的乌楸与顾红衣相识一望,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愤怒的表情。
“丫的,这小子看到漂亮姑娘就想勾搭!”
“打……打他!”
砰!
两个时辰后,桐牧幽幽的苏醒过来,似乎已经适应了被灰砖拍后脑勺这个大家都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
轻轻的将身上的雪拍去,很认真的整理了自己的衣冠,无比淡定从翠花身上落下,看着那南宫铁开口道:
“女侠与我一见如故,想必定是同道之人,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如何?”
少女听闻此言,起身拱手作揖,
“如此甚……”
砰!
“甚……好!”
乌楸将手中的灰砖收起,将第二次晕倒在地的桐牧举起,放在翠花背上并细心的替对方掸掉身上的雪,非常认真的看着对方的帅脸,
“果然,你还是睡着的时候最好看!”
百里北凄看着两次被拍晕的桐牧,很想笑。
可看到他身边的乌楸,又不大敢笑。
于是有些局促的望天,生怕下一个被拍的就是自己。
两个时辰后,桐牧苏醒过来,想要掸去身上雪,却发现周身无雪,于是略过此步骤,很认真的整理了衣冠,从翠花背上落下,缓步向前,
“想来女侠年轻有为,天柱山内闲庭信步,小子有幸与你结识,平生快哉!”
“客气、客气,少侠只手撼魔猿,浩气清朗,仙才卓荦,可见您的浩然清绝,小女子……”
砰!
“子……佩服……”
这次出手的是顾红衣,她微笑着向前,开口道:
“二位才是客气,这位姐姐,绝尘之姿白衣胜雪,被抱起的时候,泰山崩于前而目不测,口中竟还衔着鱼丸粗面;而那臭小子被拍三砖,依旧淡然若圣,每次跌到之前,都会换个好看的造型跌倒。美丽
小姐,现在已过子时,不要再客气了,我们快些下山去。
于是,在南宫钢铁的带领下,几人终于有惊无险的下山,一路银装素裹,好生快意。
众人终于到了林疏城外,四周诡异般的寂静,除了沙沙的脚步声和木墙上烈烈黑旗被风吹动的声音,再没有一丝的动静。
林疏城与之前来时很是不同,此刻天际间烟波浩渺,白雪飘落。
树墙似乎比之前高了数丈,有吞吐山河,包含日月之感。
桐牧又一次醒来,听着柴老讲述这林疏城的种种奇观。
原来,那著名的世家擂台比武即将举行,而完全由树木组成的城市,会在这一天快速生长,所谓雪中长眠一整晚,林疏云烟,人间似梦,就是如此了。
“林疏城的景致,会随着气候和人心发生变化。这五年一度的盛会即将举行,即便是选在冬天,此处也会因城主的怡情悦性而万物生长。”柴老幽幽解释道。
据传闻,此处远古时期为南荒重镇,历来都是正邪两道必争之地。
直到这位神秘城主出现,这里才逐渐逃离兵祸,成为文人骚客的游览胜地。
“这里南北对峙,但凡占领此处,南荒魔道便可长驱之下,以天柱山为跳板,居高临下,以虎贲之势执手天下。早先蛮族未掌握飞行法器的炼制技巧,想要北侵,唯有翻越这层峦叠嶂。”柴老目光流转,似有回忆。
他看着前方的高墙,幽幽说道:“霸唱孤影天柱地,七道天堑两座关。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舍生忘死,喋血此地。直到一代雄主,大理的开国皇帝段荡于阳苴立国,此处才逐渐被人们淡忘……”
三千年前,中原五霸之一的司马容若率大军抗拒外辱,以五万北府逸骑血战南荒不世名将贺拔斜轸,苦战七年,无一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