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者大约五六十岁,是这群人里头年纪最大的。他长者一张干瘦的脸,一双细细长长的眼睛,瞳仁发灰,眼神锐利,配上一抹山羊胡,他看人思考的事情最爱捋着那抹山羊胡子,盯得人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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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初端坐着,竖起耳朵听那些客人的议论。
惊得跑堂的小二连忙伸头去看,但又不敢去管制他。
茶馆里的气氛再次达到一个巅峰,众人纷纷起身,或归家、或做事。
刘伯笑了一下:“小李啊,你也别气,我知道你是好意,前头几场比试的事情,不少人折了胳膊腿的,啧啧啧,那惨状,把你给吓着了吧?”
喝完茶水,他梗着脖子说道:“我这都是给刘伯一个面子,不跟你计较了。”
宋铁牛确实有这个底气,他长得又高又壮,腱子肉一块一块的,似乎总想找机会从灰褐色的短打里面爆出来,隔着衣裳都能看到肌肉的痕迹。李光头才到他肩膀处,站在他身边,就像是个小媳妇。
“行了,老李啊,铁牛啊,你们都少说两句,大家都是兄弟,别伤了和气。再有啊,这儿是外头,闹翻了不好看,让别人看笑话不是?你们不害臊,我这张老脸可顶不住了。”一直坐在位置上慢悠悠喝茶的长者终于发声,制止了这番争吵。
宋铁牛白了他一眼,却也看在刘伯的面上没跟他攀扯。
季雨棠默然片刻后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我不觉得上头那位会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儿。”
谢淮初挑眉,小声对季雨棠道:“说的倒是比唱的都好听。”
那个被唤作李光头的中年男子正在极力劝解同桌的友人不要去太平观参加比试:“太平教立下的三场比试险象迭生,以你们的身手、智商和运气,去了也是白跑一趟,万一在比试当中落下残疾,以后可怎么办呢?与其妄想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还不如珍惜等下,归家守着媳妇孩子过日子。日后勤勤恳恳做事,和和美美过生活,这比什么都强。”
李光头气急败坏,一拳锤在桌面上,把茶壶都震了几震。
“你刚才不还信誓旦旦吗?现在怎么又说不出反驳的话了?你这一被拆穿谎言就再也说不出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呢?”宋铁牛说完哈哈大笑,还鼓动着身旁的人一同嘲笑他。
季雨棠招呼谢淮初去太平观,忽然听到方才极热闹的那一桌客人又嚷了起来,便按住谢淮初的手,示意再等等,听他们在说什么。
李光头听这话觉得刘伯是站在他这一边的,立刻眼前一亮,猛的点头道:“正是正是,前头几场比试的事情,咱们可都看到了,能打过十大护法的寥寥无几,就算能打过十大护法中的任意一个过了第一关,也都会折在第二光的比试胆气上面。那地龙皮厚如铁,牙尖如刀,十分凶残,被他咬死的人不计其数,且一旦被地龙咬住,它就会立刻翻滚起来,不死不休。”
说到这里,李光头停顿了一下,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说道:“我就是冲着这些危险才劝大伙不要想着进太平教了,实在是风险太大了。”
茶馆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剩下的都是听到这一桌人谈论太平教,也起了听一耳朵的心思,便继续留在茶馆喝茶。听到李光头描述那险象迭生的比试现场,也纷纷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