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

“我妹妹的事，与江生这糟老头子有何干系。”林危性子有些急躁，食指关节急叩了两下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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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晋伸手点了点江字：“我的母后郑婉，在之语六岁那年，常常把她召进宫里教导。”

“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她也忘了很多事，就连小时候与我去灯会都不记得了。”

“你可知蚀骨散？与皇家的忘忧散相结合，毒性相抵，却会让人失去记忆。”

周子晋大大方方的承认。

“听说你暂时住在暮苍斋，你不怕林老夫人回去问起？”

林危点点头：“李管家每隔一个月，便会写信告知之语的近况于我。”

周子晋眉头一挑。

“鸾凤和鸣？”林危将酒坛子往桌上一放，作势要开。

周子晋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林危。

“这几年你虽在边关，但想必也听过江生的名号。”

林危在外漂泊惯了，也不知从哪学来了一股江湖气，举手投足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病歪歪的小豆丁，端的是一副潇洒恣意。

“就连姬偃师，也没办法恢复她的记忆，说她身康体健，并无病症。”

“这是之语和我一起酿的，等大婚当日，我再请你喝。”

“有段时间，他一连写了五六封，说林府梦游者众，怀疑有人要对林相下手。”

周子晋把那坛酒小心放好，另外拿出了几小坛米酒来。

刹时，院中酒香四溢。

“祖母年纪大了，这会儿早就睡得喷香。”

林危欲言又止，最后干脆再猛喝一口，挥了挥手道：“行行行，你继续。”

“母后病逝之际，他单独召见了之语，自那之后，之语就渐渐和我疏远了许多，似乎是在收集江生的罪证。”

“我自己花钱买的，和他无关。”

周子晋蘸了点残酒，在桌子上分别写下了江、周、郑三个字。

“我这个妹妹呀，身上的秘密多的很。”林危叹了口气。

林危越听越绕，半天才咂摸出一句话来：“好啊，你对我妹妹早有预谋！”

“也就在你这边，我才敢开怀畅饮。”

他翘起大拇指，往晋王府的方向一指：“今晚再喝两杯？”

沉吟片刻，他又道：“如今想来，正是我那妹妹的手笔。”

“喝这个。”

“再说了，你都能翻墙，我就不能翻翻自家的院墙？”

周子晋又灌了一口。

周子晋似乎想到什么，身子往前探了探，语气带着急切：“那些人最后是不是都恢复正常了？”

“应当是。”

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想法：如此一来，林之语丢失的那些记忆，完全可以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