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裳希俯瞰他，说了声‘好’。

下了楼，曹禺将苏裳希领到饭厅，他指他坐餐桌的末席，是大桌下方最末的一个偏座，差不多要挨着厨房的推拉门了。

苏裳希抬开椅子坐下，安适无话。

曹禺乒乒乓乓翻橱柜的噪音招来了保姆，保姆系着围裙一路小跑着进来饭厅，站在门口一看有不曾见过的客人，遂先定住脚愣了下，随后手在围裙上快速抹抹想向客人问声好，不料曹禺却好像看不见人似的，只当这屋里就他和保姆两个，半边脑袋都快钻进柜里了，手朝保姆猛招。

“阿姨啊，咱家除了这些茶叶还有没有好点儿的了，不要古树丁和老砖，都快喝腻了。”

保姆边走嘴里边哎哟哎哟的，禁不住要挤出副造孽的表情来，抻弄她家身尊位贵的二公子暴殄天物。

“小一万块钱一盒的茶叶你还嫌不好哦，是不是要金子给你泡水喝才行啦？”她走过去摇摇曹禺胳膊，让他闪开。“我给你找来，你别给茶砖翻弄碎了。”

曹禺笑着从橱柜前挪开，双手反撑流理台的台面，靠坐着倚在上头，开始同老保姆扯起闲篇儿。

老保姆擂了几盒新茶出来，一个个启开问曹禺想喝哪种。

曹禺撇了两回嘴，启到第三盒特等云峰天池梨山时，总算是合了点他的心意。

“就沏它吧，”他抬了抬下巴，态度轻蔑冷吭一声。

“说是值千金一壶的东西，一年产不了几斤，上回我尝了几口也就那么回事嘛，徒有其表而已啊～”

曹禺呵呵一笑。

“跟贱卖的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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