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向来是一个学习新思想,争做新青年的好同学。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觉醒了什么小流/氓属性,在醉酒后不守男德,屡次强吻厉沉舟。
上次厉沉舟把他的嘴巴吃破了,就勉强算了,这次他却把厉沉舟的嘴巴咬破了,实在是……呜呜呜呜呜。
纪眠情不自禁地拽了厉沉舟一点点衣角,捏在手心假装忙碌,很心虚地问:“……那……那怎么办呀……”
其实他说这话有逃避的嫌疑。
毕竟按照一个好人的脑回路,这个时候会非常大方地摆摆手,说“算啦算啦——”
“那眠眠帮我抹一抹药膏。”与此同时,厉沉舟沉沉的声线响起。
纪眠:“。”
他就知道,厉沉舟不是什么大好人qaq
记忆像是忽然回溯到了很久之前,他被吃破嘴巴的那一回。
厉沉舟好像也帮他抹了抹嘴巴。
可是。
厉沉舟帮他抹已经很羞耻了!
他还要给厉沉舟抹,羞耻加倍,社死加倍。
他眨了眨眼,妄图挣扎:“嗯……可是,可是这里没有药膏诶。”
很无辜的表情,非常好。
果不其然,话音落下,厉沉舟若有所思了一下:“没有药膏?”
“嗯嗯!”纪眠点头,遂接着提出自己的方案,“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多喝点热水,多喝热水有利于身体健康,也有利于加快新生代谢,代谢快了,你不就好得快啦……”
他小嘴嘚吧嘚吧了一会儿,厉沉舟思考了两秒,伸出一只手去打开抽屉。
“要不我去给你接杯热水?你的杯子在哪……”
“啪。”
一只药膏被轻轻放在桌面,打断了他的劝说。
纪眠一顿,顺着看去。
……跟他之前用过的那只好像是同一个牌子。
他露出了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
厉沉舟唇角微翘,很愉悦地看向他:“眠眠怎么了?我已经帮你找到药膏了,不开心?”
故意的语调,简直是坏心眼。
纪眠很无奈的伸手去拿,一边拧开盖子,一边偷偷的吐槽:“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有呀?你是哆啦A梦?”
厉沉舟表情有一瞬的怔愣,复又弯了弯唇:“我可以是。”
为了防止厉沉舟一时兴起,非常“公平”地给自己抹,纪眠飞快地捏出一团药膏,然后在自己的唇上胡乱蹭了蹭。
厉沉舟挑了下眉,没吭声。
给自己抹完,还剩一点,纪眠就又捏了一丢丢,鼓起勇气地看向厉沉舟。
厉沉舟很顺从,又很配合的抬起下巴,像是怕他害羞,还轻轻阖上眼,一副任他摆弄的样子。
纪眠嘴巴比较小,又比较红,唇珠很明显,像是两片小花瓣,但厉沉舟的唇色浅,嘴巴也要比他大一些薄一些,莫名地,他脑中闪过一些的片
段,这张薄唇贴上来,很坏心眼地含着自己的唇珠咬。
活色生香的画面,鲜明的感觉,像是一下子唤醒了记忆,纪眠的脸瞬间红了,像是颗红彤彤的番茄头,吭哧了一下,有些气恼地瞪着厉沉舟。
怪不得他觉得自己上唇也肿了!
虽然是自己主动,但怎么说都不算厉沉舟吃亏。
许是见他许久都没有动静,厉沉舟睁开眼,瞥见他的脸色,像是想到什么,唇角轻轻扬了扬:“怎么不动了?”
纪眠觉得自己简直是最吃亏的加害者,而受害者厉沉舟,很悠然自得的在这里等待他的服务。
恼怒会让人变得冲动,直接冲淡了害羞,纪眠有些气鼓鼓地把指尖伸向厉沉舟,在触碰到唇瓣时,还是稍微顿了一下。
软软的,弹弹的,像是果冻一样。
因为这一顿,手下的唇瓣像是颤了颤,纪眠赶紧囫囵抹了抹,收回了手,鬼使神差的想,厉沉舟的唇好软,他每次和厉沉舟亲,都是在酒后,都记不太清了,那自己的呢,自己的嘴巴也这么软吗?
出于一种好奇,他犹豫地按了按自己的唇。
而下一刻——
厉沉舟忽然睁开了眼。
纪眠沾了点药膏的指尖还在自己唇上,没来得及挪开,他能感觉到厉沉舟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唇边,然后,缓缓露出了一个有点了然,又有点坏心眼的表情。
厉沉舟的语气带着些揶揄:“眠眠怎么还偷偷……”
“不是偷偷!”话未说完,就被纪眠慌里慌张地打断了,他连脖子都红了,腻白的皮肤泛着红,简直像是要冒烟,争辩道,“不是偷偷,我就是,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纪眠顿了顿,忽然悲催地发现,自己这个理由也有些说不出口。
他唇角下撇,很伤心的,破罐子破摔地小声说:“想摸摸我的嘴巴软不软……”
厉沉舟挑了下眉,有些意外。
但随后,他便问:“眠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纪眠继续破罐子破摔:“因为摸到你的嘴巴很软……”
厉沉舟神色思索:“那眠眠怎么不问问我,我摸过,也亲过。”
嗓音淡淡,仿佛是什么正人君子。
纪眠觉得自己耳朵尖儿都烫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像是难以忍受:“我……”
“嗯?”厉沉舟眼神清明,轻轻用力,将他拉的俯下身来。
“我告诉眠眠好了。”厉沉舟很好心的,很贴心的缓缓说,“很软,眠眠的嘴巴很软,像是果冻一样。”
纪眠的脑袋低到快要挨到厉沉舟的肩膀,过多的热要将他烫坏了,厉沉舟轻轻勾起唇角,正欲再次开口,门外却忽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厉沉舟眉目闪过一瞬不悦,被打扰到“悄悄话”时间,但也沉下唇角,将纪眠拉起来:“进。”
江予谦进来,抱着一叠东西,纪眠见状连忙说了一句“那我
先走啦”,这才得以脱身。
出了办公室,他脸上的热度也未褪去,去卫生间找了点凉水洗了洗,才堪堪不再烫得冒烟。
-
第二天,纪眠醒来时,手机被推送了一些新闻小报,他迷蒙地睁开眼,只是稍微扫了一下,就猛地坐起身。
他很快就明白了,纪老爷子为什么会让他今天回家一趟。
头条小报都是第一时间的新闻,纪家作为业界甚有威望的百年企业,一有消息,便会登上经济头版。
而现在,每一条新闻上都写着一个【爆】字,纪眠一个一个地点进去看,几乎都是报道了一件事情。
纪氏集团的某一高层被带往警/局,疑似涉嫌不正当敏感问题被审查,具体原因还未报道。
纪眠心里砰砰跳,他飞速划拉着页面,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纪家好像出事了。
愣神的这个功夫,他又想起了昨天纪老爷子和他说的话。
纪家背地里到底经营了什么产业,纪眠是不知道的,但大概不干净,纪老爷昨天给他打电话,难道是怀疑他举报的吗?
但很显然,自己没有这个立场做这件事,因为“纪眠”不会知道自己早已被调出了户口。
那纪老爷子给他打电话干什么?想要商量商量对策,还是试探他的忠心?
纪眠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纪老爷子不是糊涂蛋,“纪眠”从未接触过纪家产业的核心,更别提耍心机了,纪家一直很防备他,几乎从这一点就洗清了嫌疑,昨天来找他,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反正纪眠不准备再传递情报,想这些也没有意义。
他安慰了自己一会,下楼吃饭时,才蓦地发现,厉沉舟还没走。
他的表情有点呆,带着些刚睡醒的傻气,厉沉舟的视线从报纸落在他的脸庞,目光平淡,但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眠眠。”
纪眠“嗯”了一声,走下来,坐在餐桌旁,咬了一口小笼包,忽然想起,他们今天要去G大剪彩。
怪不得厉沉舟没走。
他埋头吃东西,却没有注意,厉沉舟审视的目光一直盘旋于他的头顶。
青年雪白脸颊一鼓一鼓的,吃得极为认真,像是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心下稍微松懈一分,修长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厉沉舟平静地开口:“最近天气很冷,如果出门,都要让小马送你。”
青年还在小口咬着包子,闻言含糊着说了一句“知道了”,没有一点要反抗或者犹豫的意思。
试探结束。
厉沉舟唇边缓缓牵起一点,推了推一旁的瓷碗:“喝点汤,润一润。”
吃过饭后,纪眠穿上衣服,厉沉舟又拿来一条围巾,给他好好地围上,捂的一点都不透风。
纪眠扯了扯,有些苦恼地皱眉:“围上这个会不会不太正式?”
“你不需要上台,没必要那么正式。”厉沉舟淡淡道,纪
眠咕哝了一句“好吧”,顺从地没有往下摘。
毕竟天气真的很冷。
下了第一场雪后,温度直线下降,不穿多一点真的不行。
G大纪眠之前就搜过,是top1顶尖学府,非常有名,就坐落在这座城市的东北角,离厉家不是特别远,也不是特别近。
坐在车上,纪眠才后知后觉地问:“那你岂不是上大学时都没有出市?”
厉沉舟弯了弯唇:“嗯。”
纪眠便不说话了,他突然想起来,厉沉舟是豪门小孩,即使大学没有出市,也有数不清的机会去外面看看。
厉沉舟没有问他怎么了,转而抓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这是一种让他放轻松的安抚方式。
等到了G大,纪眠坐的屁股都有些发麻,连忙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他这才看清楚G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