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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有说什么时候能出院回去吗?”

“要等明天的体检报告出来才能知道。”

林初霭接连经历身边人进医院,早熟悉各种流程,他收起药膏放到柜子上,从果篮里挑了个新鲜的橙子塞到靳向帛手里。

“剥吧。”

靳向帛有疑问,显然林初霭没想和他说,起身前点点他手里的橙子:“剥完我就回来了。”

又要出去,见面还没十分钟,说过的话没超过十句。

哪来那么多让他操心的事?

靳向帛眼里划过丝狠戾,很想现在立即下床追出去,把他强抱回自己身边,掌着他的脸,让他的眼睛只能看着自己。

到底是谁能让他从自己身边走开?

靳向帛很烦,手心里散发着甜腻香味的橙子此时有了存在感,他想丢掉。

手已然伸出去,想起刚林初霭暗含期待的叮嘱,他又收了回来。

于是,关景承进来的时候,惊愕的发现他家许多年没碰过水果的少爷正慢条斯理地剥橙子。

因为从没剥过,所以现场一度很炸裂,像要徒手榨汁。

关景承表情微妙:“少爷这是在做什么?”

“给我湿纸巾。”靳向帛僵着脸,手指黏糊糊的,惹人心烦,那边动作慢的人也很烦,他催道,“快点。”

避开手背的药膏,擦掉手上的橙汁,靳向帛神色不明地看向扔在桌上的烂橙子。

“他去哪了?”

“徐医生办公室,他想知道你的病情。”

见靳向帛没有被冒犯的怒意,关景承心里对林初霭的估算又多了一分。

还不够,关景承试探地问:“少爷,这本该不是他能过问的事。”

“他和我结婚了,有什么不能问的?”靳向帛翘起唇角,“他想知道就告诉他。”

你对老太太可不是这样的,上次因这事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再换个人,会让对方生不如死。

上个敢打听也敢泄密的,早在渚州混不下去了。

关景承再次直观认识到他对林初霭的区别对待。

眼看擦干净手的人又要去碰那稀烂的橙子,关景承上前一步:“少爷,换个吧。”

靳向帛的眼神瞬间变得很凶:“你要扔了它?”

到嘴边的是又被咽下去,关景承垂首:“这已经不好剥了。”

更何况他不会,再碰就是灾难。

“别管。”靳向帛挥手赶人,“先出去,别让他知道你进来过。”

烂橙子被小心地捧回手心,靳向帛的神情归于平和。

没能剥完,生出些苦恼来。

“他会不会嫌我笨?不可以,嫌弃也逃不掉。”他捏了下橙肉,汁水冒出来,“如果你不愿意吃,我会很伤心。如果我很伤心,那有人要遭殃的。”

“初初,乖宝贝,你肯定不舍得让我伤心的,对吧?”

靳向帛低笑了声,联想到林初霭回来后发生的事,心跳鼓动,莫名燥热。

果然,还得看得见摸得着更有趣。

*

林初霭看着眼前略熟悉的男医生,漂亮的眼睛里都是惊疑,瞥向桌上的铭牌。

外科,主治医师,徐鹤亭。

很年轻也很帅,重点是对方看向他的眼神很耐人寻味,似有‘久闻大名,初次相见’的意思。

“靳少爷的家属?”声音低沉而磁性。

“嗯,徐医生你好,我想问问他的身体情况。”

“他给你看过他往年的体检报告吗?”徐鹤亭招呼他坐,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调取靳向帛的病历。

“没有。”林初霭很拘谨,客客气气的,“麻烦徐医生简单说说吧。”

这和徐鹤亭看他的直播感观不同,当主播的他更亲和自然。

当然,徐鹤亭并不想知道原因,只道:“他的身体还算健康。”

林初霭看出他还没说完,心提到嗓子眼:“有别的?”

“有。”徐鹤亭调出关于睡眠那项的问询记录,微转屏幕让他看,“严重失眠及中度抑郁,这次昏迷也有部分原因是睡眠不足。”

失眠和抑郁吗?

残酷的现实再次告诉林初霭,他和靳向帛有多不熟。

见面、结婚、再到分别重逢,这一系列的事都充满了仓促。

他只知道他的结婚对象叫靳向帛,是首富靳家继承人,人好身子骨差,结婚原因是要冲喜。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如果不是他擅作主张来找主治医生,恐怕睡在靳向帛隔壁数年,都不会知道。

林初霭喉结滚动,艰难地问:“该怎么治?”

“你来之前见过他了,对吗?”

“对。”

徐鹤亭关掉病例,问了个让他细思极恐的问题。

“你知道抑郁有自杀倾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