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霖的嘴唇紧闭,他也不知道如何应答。秋风寒的意思,他甚是明白——那就是一举拿下石勇,以及以侯霖为代表的这些天宗的人。这摆明了是与天宗抗衡。
秋风寒像审视犯人一样看着侯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风拂过侯霖的脸庞,明明是秋日的微风,和煦而又清淡,为什么在侯霖感觉来,是刺骨的寒?
“按道理,六扇门不该对天宗出手的?”侯霖没有说出来,这是他心里的话。他很是费解,六扇门总捕怎么会恰巧出现在这里,又恰巧针对天宗?按理说,六扇门也有天宗的人,他们在六扇门的内应可以阻止秋风寒的。
莫非那人,也如石勇般不太可靠?
秋风寒在等,也许是在等侯霖回答,或许在等六扇门的手下。
空气像在这一刻凝滞,帐篷里没有人出言打破这份沉寂。
他们好像都在和秋风寒一起等待,等待侯霖说出来龙去脉。
脚下的黄土里冒出了缕缕青烟,在空中蔓延开,一时间扩散在每个角落。
面容憔悴的青年嗅了嗅,竟然感到浑身无力,接着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股青烟不是失火,也不是炊烟,而是迷烟。
秋风寒大惊失色,他屏住呼吸,大喊一声:“快捂住鼻子!”
这局面显然太过仓促,反应不过来的众人均是晕厥当场。
唯独侯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得意又不失礼节的笑。
秋风寒的手紧紧握着刀柄,待要出手,耳畔响起一阵衣袂带风声,他连忙侧身,一条人影贴着他的肩膀掠了过去。他反手挥刀,不料三道寒芒自那条人影中射出,以迅雷之势,往柳轻青钉去。秋风寒眉头一皱,撤招侧掠,在空中再提一口真气,猛地一冲,才以刀背挡下了寒芒。他落地回首之际,不止那条人影,侯霖与赛许褚也不见了踪影。幸好雷电双枪中了迷烟,还在帐篷内。秋风寒这才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侥幸的笑容。
烟雾渐渐散去,面容憔悴的青年他们也陆陆续续醒来。看来这迷烟是短暂地使人失去知觉,不具备持久性。尽管如此,秋风寒的心里的石头还是落不下,方才的人影是谁?他为什么只带走侯霖与赛许褚,而留下雷电双枪?莫非……想到这里,秋风寒心里又是一惊,他取来一盆冷水,往雷电双枪脸上一泼,雷电双枪受这刺激,猛地坐起,睁开眼里,道:“我……我们不是天宗的人,只是天宗要挟的打手。”
秋风寒又气又恼,面上仍是泰然自若的样子,问道:“你们的话,你们自己相信吗?”
雷电双枪中一人紧皱着眉头,道:“秋大人,我们只是要去巴山拜访顾长风道人,路过这里,被那侯霖要挟,充当打手。”
秋风寒笑了,那表情就像看穿孩儿编瞎话的教书先生。
“你们继续。”
雷电双枪中另一人举起手掌,叫苦道:“秋大人,您要不信,我们可以给您看书信。”他说话间就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双手呈上。
面容憔悴的青年单手接过,递到秋风寒手里。
秋风寒扫了一眼,道:“这的确是顾长风的字迹。不过……”他显得很好奇,“你们既然与天宗萍水相逢,这侯霖为什么要要挟你们?”
雷电
双枪一齐苦笑道:“耐不住寂寞,去青楼消遣,因为看上的姑娘是侯霖的相好,本来仗着雷电双枪的名声以为能吓吓他,没想到技不如人,输给了侯霖带来的一个蒙面人。”
“青楼在哪里?侯霖带去的蒙面人又是谁?”秋风寒眼里好奇的意味更浓,他显然已经听了进去。
“青楼在岩石镇,那个姑娘还在那里,我们以为找到那个姑娘,就能找到侯霖。”雷电双枪中的一人道。另一人接着他的话说道:“方才的黑影,多半是那蒙面人。”
“什么姑娘,什么蒙面人,你要是侯霖,还会去找那个姑娘吗?都已经蒙面了,你还能认得出来?”
这声音很柔和,像极了阳春三月的风,声音是从道上传来的。
秋风寒、雷电双枪、面容憔悴的青年循声而望,便看到一身贵气的青年手摇折扇,缓步而入。这青年唇红齿白,面容也有几分戏里王孙的风姿,脸上也带着淡淡的微笑。
“秋兄弟,他们的话,应该信不过。”
面容憔悴的青年抢先惊呼道:“香副总捕!”
一身贵气的青年含笑点头。
秋风寒望向他,问道:“香玉川,可是捉住了石勇?”
香玉川一合折扇,学着书生的样子晃了晃脑袋,道:“倒是捉住了从这里逃走的人,此人却并非石勇。”
秋风寒一怔,眉头又皱了起来,道:“你难道抓住了别人。”
香玉川摇着头笑笑,道:“非也非也,小生捉到的,是石勇,但这不是真的石勇。”
听着他这番话,秋风寒愈发的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