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骏还有唐门的兄弟姐妹,但是他只能守着空空如也的天鹰教——天鹰教如今只有他一个人。
弯月盟是最近才崛起的,但极乐天已在京城称雄了足足二十年。
有人四十岁时才有的东西,笑群雄二十岁的时候就得到。
也许这个时代最为传奇的人不是陆刚,不是落鹰利。也不是天灭天,更不是铁江虎,而是笑群雄。
在那些覆雨翻云的人物都成为历史、成为过去的时候,他却仍然活跃在时代的最前沿。
有一个人因笑群雄而壮大,笑群雄也因他而更加荣耀。
九江王,朱高烈!
他是最不可能为君的人,可是他偏偏要赌一赌。
他来到京城的那段日子,就一直在极乐天。
但是这一天他离开了这里,他去了东厂。
东厂不是他该去的地方,东厂有一个很可怕的人叫左辉贤。
左辉贤将朱家兄弟玩弄于股掌,朱家兄弟却毫无知情;左辉贤把朱家兄弟当猴耍,朱家兄弟却蹿上蹿下!
有一种理想,叫野心;有一种智慧,叫阴谋;有一种灵感,叫利用;有一门学问,叫权术。
朱高烈并不是不知道,他应该也懂。
他不是一个人去东厂的,他的身边还有潇湘剑魂独孤鹰、西域快刀萧冲、还有一个号称剑圣嫡子的落双飞。
左辉贤冷冷地看着这些人,道:“九江王要找咱家,为何要带上他们?”
朱高烈道:“我怕在路上被人暗算。”
“天下有谁敢暗算你九江王?”左辉贤阴森森地笑道。
朱高烈道:“你!”
左辉贤给身边的厂卫使了个眼色,他们便抽刀冲了过去。
剑光一闪,他们的头已似西瓜般滚落。
左辉贤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道:“九江王,你到
底想干什么?”
朱高烈道:“我来找公公,自然有大事相商。”
左辉贤笑道:“不知九江王要说的什么事?”
朱高烈道:“我听说阳春三月有场武林大会,而且几乎所有的对手都已被公公除去。”
左辉贤还在笑,笑得又阴又冷。
朱高烈继续道:“我知道最后的武林盟主一定是公公的人,到时候只怕天下也要听从于公公。”
朱高烈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太监是不能当皇帝的,公公不如把你的人交给我,由我指挥。”
左辉贤道:“如果咱家不肯呢?”说罢,他打了个手势。
剑次郎已到,他的剑已在手。
左辉贤的嘴角挂起了一丝阴险恶毒的笑:“如果你们能胜了他,咱家就听九江王的。”
落双飞双手握剑,紧握着两柄剑。
他一出手就解决了那些厂卫,可剑次郎并非那些守卫。
剑次郎的剑法已达到了一个高不可攀的阶段,柳无为的绝技“逍遥柳絮飞”他也能轻松地使出,足见他的剑术有多高。
像他这种人本不该有这么高的剑术,毕竟他实在太色。
但是他无情,他丧心病狂。他的心无情,剑也无情,出剑的时候所以如同砍瓜切菜;他对待女人丧心病狂,所以他出剑的时候完全没有顾忌。
他的剑上没有牵挂,没有枷锁,所以他出剑可以随心所欲,所以他的每一剑都是杀招。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这惊天泣地的一战。
剑光一闪,即使是闪电也没有剑次郎出剑的速度快。剑光闪烁之时,应该是他的剑刺入落双飞咽喉的瞬间。
落双飞没出剑,难道他是在等死?
剑没有刺穿落双飞的咽喉,而是按在了左辉贤的肩上,剑还在剑次郎的手里。
左辉贤的眸子突然蹬得极大,他的瞳孔里突然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他过去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已竖起。
朱高烈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落入陷阱的野兽。
左辉贤不可置信地道:“怎么会这样?”
朱高烈道:“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左辉贤诧异地问道:“你是怎么收买他的?”
“女人!”剑次郎似鬼魅般狰狞地笑,“你知道我喜欢女人,可是你给不了。极乐天有的是女人,你给不了的,六王爷都可以给。”
左辉贤突然笑了,大笑。
被人把架在脖子上还笑得出来的人,不能不让人佩服。
他笑不是因为剑次郎可笑,而是他认为是救星的那个人来了。
那人似神仙般飘然落下,身上仿佛带着某种特殊而又神秘的东西。
略显白润的脸,一身白衣如雪。如雪的白衣在风中飘舞,眼睛似海般让人看不到深度。
朱高烈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推了他一把。
朱高烈从没有见过这个人,他以为自己见到的不是人,而是神。只有神才会有这种气质,人是学不来的。
剑次郎握剑的手竟有些颤抖,绝世的剑客本不应有这样的反应。
独孤鹰却忍不住抽剑,他很兴奋,能死在这样一个人的手里,岂不是很荣耀?
朱高烈似乎已知道他是谁,他忽然觉得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实在太渺小,渺小的可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让他感到渺小,这世上一个人能让剑次郎握剑的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