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玩够了。”池雪烬慵懒地支颐着,目光散逸地投射在因为冰冷而不停哆嗦的郁秋身上,语调意味深长:“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 郁秋费劲地将门合上,浑身上下湿漉漉地垮着水,湿透的鞋底更是溢出一股冷意,冻得郁秋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
郁秋五官都挤在一起委屈地抱怨着,“我没有·····我只是被他们缠住了。”
他每走一步,地面上便拓出湿痕和水印,一连串的蔓延至池雪烬身边。
郁秋可怜巴巴地将本就冷透的衣服拢在一起,十分费劲地取暖,骨白的手掌不停地揉搓着想汲取一丁点温度,奈何寒意侵袭了郁秋的全身,无论他怎样做都保不了一点暖。
而他这副可怜样也根本没人心疼,只能凄凄惨惨地缩在池雪烬脚边,好似这样才能暖和一点。而池雪烬却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再也没有给予自己任何眼色。
“您都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恶,故意在山脚下等着我,尽对我说一些羞辱至极的话,如果不是因为我跑得快,他们说不定都要对我动手。”郁秋忿恨不平地讲着,宛若自己当真亲身经历过一遍似的。
他看出来池雪烬一点都不相信自己的鬼话,咬着唇将自己衬衫扣子忙不迭地解开,利落地往外面一翻,漂亮有致的锁骨处便裸.露出两处犹如被嘬红的痕迹,“您看——”
池雪烬偏了偏脑袋,阴戾的眼淡薄地在他脸上逡视,不知是否早已看透郁秋奸诈的把戏,亦或是其他,反应比往常浅淡许多。
就当郁秋误以为无计可施时,池雪烬倏地一挑眉,修长的手指将郁秋的衬衫拨至两边,毫无温度的指腹与郁秋裸.露在外的肌肤一碰撞,便让郁秋毫无防备颤栗起来。
而池雪烬见到郁秋苦不堪言的表情,将手指滑至小腹后又利索收了回来,似笑非笑地表示:“我还以为是它发作了,才让你这么听话的呢,原来没有,那我的担心反倒是多此一举了。”
郁秋顿时顺竿往上爬,将自己不久前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事情一肚子苦水往外倒,“大人,我当时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疼得我在地上不停打滚,还以为再也见不了您一面了。”
他这句话说得极度诚恳,池雪烬终于大发慈悲地看他一眼,神情晦暗不明,声线中的戏谑却是十分明显:“所以还是因为发作了才来见我的吗?乖阿秋,你要知道,我可是一向不爱听假话的。”
郁秋朝他膝行几步,脑袋还差一点就要碰到池雪烬的膝盖,他苦闷地小声抽泣,央求着:“可那个东西发作的时候实在是太疼了,太疼了,痛得我根本受不了,您就当是行行好,将那玩意儿从我的体内取出来吧。”
池雪烬听他苦心恳求着,忽地一点头:“说得有理。”
郁秋脸上都还没适当的流露出窃喜的神色,耳畔池雪烬的声音便很快传了过来,“不过中蛊的人可能不止你一人,既然如此,我便行善积德将这种东西也一并从他们体内取出来吧。”
“不行!”郁秋不顾浑身的冰冷大声阻止。
如果真让池雪烬替他们解蛊成功,郁秋近乎可以想象到自己的结局将会是什么,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会放过自己。
瞿枫会疯狂地折断自己的腿,说不定还会连着将他的手脚一起打断;温苗会歹毒地运筹各种算计让自己痛苦不堪;而傅又驰,他折腾人的法子层出不穷,如果不是有这种堪比鬼神的东西作为依仗,郁秋根本斗不过他。
这么一想,郁秋越发不能让池雪烬的想法变成现实,他一把拉扯住池雪烬的手,语气强硬:“你不能那样做!”
“我不能哪样?”池雪烬不怒不恼地笑着回复他。
他逗弄的语气过分恶劣,让郁秋一阵气恼,忽地就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一般,鲁莽又大胆地抬头将嘴巴抵在池雪烬的唇上,仿佛是要堵住池雪烬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一般。
郁秋不曾与旁人接过吻,技术青涩得如同没熟的酸果,稍微不察舌头便磕到了牙齿,郁秋柔嫩的口腔内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混杂在两人接吻的唇齿间。
池雪烬也明显地尝到那股甘甜的滋味,反客为主将郁秋湿冷的衣裳扒下来,擒着对方的脖颈狠狠地吻着。
郁秋觑着池雪烬猛烈吞噬的举动,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得逞的笑意,半个时辰之前,他为万事俱备找傅又驰要了丁点见不得人的东西,听说这种东西只需要指甲片大小的粉末就足够令人混淆理智。
他很笨,躲藏在狭小的阁楼处始终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只是郁秋突然想起那一晚,池雪烬也是如此隐晦凶残地亲吻着自己的嘴唇,就好像要舔到自己的喉管处一样。
郁秋迟缓地将掩藏在手心的宝贝打开,这一瞬他察觉到池雪烬有霎那间的怀疑和晃神,胸口激烈汹涌立刻发狠地舔舐着对方的唇舌。
正如今他们唇齿相依,紧密黏腻不可分割。
郁秋拼命地蛊惑着对方,瞅准时机,以身作饵,将池雪烬亲手给予的蛊种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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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秋这晚睡得比以前每次都格外香甜,可能是昨天他故意淋了雨,全身上下都透着彻骨的冷,与池雪烬交颈一场便犹若干柴烈火般熊熊燃烧,更是将自身体内那股侵蚀的寒气一并驱逐体内。
他浅浅地睁开眼睛,伸手一摸发现身侧的床榻竟是空的,尚无余温一片凉意,显然是许久前便起来了。
郁秋心里头还惦记着事,忙不迭地起身,忽地发现身上披了一件池雪烬的衣服,雪白的,上面刺绣着郁秋完全不认识的花苞图案,样式确是少有的美丽绚烂。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转移开来,落到不远处正经雅坐的池雪烬身上,温和的日光金辉洒落在对方平静疏离的脸上,俊美如斯,如琢如磨。
郁秋赤着脚从塌上跳下来,一路小跑行至池雪烬面前,他一方面很是得意自己的手段,另一方面又兴奋如雀不停地想要跃跃欲试。
于是乐不可言地朝池雪烬再次提起昨晚央求的事情,他说话的语气选得十分乖张,先礼后兵:“那个东西在我体内游荡的感觉很奇怪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发作了,你都不知道,当时疼得我差点将脑袋撞在墙壁上,难受死我了。”
郁秋瞧着池雪烬冰冷的目光有所和缓,正紧紧端视着自己,仿佛想从自己的脸上窥探出是否有一点说谎的痕迹。
他那双颇有些勾人的小狐狸眼顿时微微眯着,忽地伸出双手将面前的池雪烬给拢住,下巴颌在他肩膀上蹭啊蹭,亲昵中带着不着调的威慑:“好不好?再不好我以后就再也不跟你做这档子事了!”
池雪烬问他:“哪档子事?”
郁秋宛如盘踞在树枝头上五彩缤纷的毒蛇般缠着池雪烬,他口吻不甚在意却又透着一股媚.态般的小家子气:“还有哪档子事?就昨晚那件事呗!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点都不想承认,可我身上的痕迹都是做不了假的。”
说完便又动手去扯身上松散的衣服,将肌肤上大大小小的痕迹一并露出来。
不过郁秋还是知羞的,手慌脚乱地将散开的衣服拢上,继而又向池雪烬询问起方才的话题。
“解了。”寡言少语的两个字。
然而郁秋没有及时地注意到,只是眼前一亮,勾着唇心中分外开心地问:“你什么时候解的?”
池雪烬手指微蜷:“我醒来的时候。”
郁秋脸上的笑容越发增大加深,心中更是快活自得。
你看,他现在不仅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就连一开始没在计划内的东西也被他轻而易举地抢夺成功了。
“你今天怎么又换了一件纯白的衣裳?”郁秋不愿表现得目的性太强,借着机会挑起话头,仿佛两人当真是亲密无间的情人似的,可他又做足了一副天真恣睢的姿态,“昨天那件黑纹打底的呢?”
池雪烬却沉默又冷清地看着他,没有详细回答郁秋的问题,随意胡乱搪塞:“丢了。”
话音刚落,池雪烬面无表情的脸又冷下几分,紧接着朝他问了一句分外奇怪的话:“不过我很好奇,你呢?是喜欢我穿昨天那件,还是今天这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