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水还没清理，但也没有清理的必要了。
江栩解开金家月睡衣的扣子，沿着金家月的脖子亲下去。
金家月嘴里发出一声低吟，下意识地仰头，背部挺直。
江栩在喉结上咬了一下。
金家月嘶了一声，推他：“又咬。”
江栩闷笑，亲到对方的锁骨上，他的手也从墙壁上落到金家月的身上，将睡衣往下扯了扯。
金家月气息粗重，抱着江栩脑袋的手逐渐用力，双手嵌入江栩发间，五指收拢，紧紧抓住他的头发。
江栩扯得松了口，嘴里牵出一条细丝，他用手背抹去：“已经吸不出来了。”
金家月面上泛起一层潮红，眉心微蹙，又羞又恼地瞪着江栩，可此副模样的他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你还想吸出什么？”
江栩不说话，只是望着金家月笑。
金家月扯着他的头发：“盼盼睡着了？”
“早睡了。”江栩说，“没有两个小时应该不会醒。”
脱下来的衣裤被江栩放到架子上，他顺手打开浴室里的空气净化器，抱着金家月坐到盥洗池上。
怕金家月冷，他特意将双手垫在下面。
“你看着点时间。”金家月说，“两个小时。”
浴室里装了挂钟，两个小时流逝得很快，等两人洗完澡躺到床上，刚好过去两个小时。
盼盼滚到了大床中间，趴在床上睡得很熟，脸颊上的软肉被挤出一团，金家月将手指按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戳了几下。
盼盼毫无反应。
江栩给金家月捻好被子，看金家月戳上瘾了，提醒一句：“她醒了又要缠着你闹。”
“她不会醒。”金家月说，“除非她自己醒，不然睡得跟昏过去了似的。”
江栩从另一边上床，两人面对面地躺下，将盼盼夹在中间。
金家月摸着盼盼的头发。
盼盼翻了个身，抱着金家月的胳膊，肉乎乎的脸颊在金家月的手心里蹭了蹭：“爸爸……”
金家月嗯了一声。
盼盼又没了动静。
金家月盯着盼盼看了很久，低头在盼盼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们盼盼安静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江栩失笑：“哥，你说了一句废话。”
*
周末，江栩和金家月都在家休息，阿姨准时来家里报道。
阿姨姓赵，经验丰富，对工作上手很快，无奈盼盼认人，阿姨碰她一下都要躲，只让江栩和金家月抱，阿姨陪盼盼玩了一天，才让盼盼对她稍微熟悉一点。
晚上，江栩和金家月给盼盼洗澡，赵阿姨站在他们身后看。
“你们连浴室里都挂了钟啊？”赵阿姨说。
江栩咳嗽了声，表情有些不自在，还好他背对赵阿姨，对方看不见他的脸。
“带着盼盼不方便拿手机看时间，就多放了几个钟。”江栩说，“每个房间都有钟。”
赵阿姨哦了一声，又说：“不过我那个房间里没钟。”
江栩：“……”
平时他和金家月又不去那个房间里做，当然不用钟，但这就不用说出来了。
“赵姐，你需要钟吗？”金家月问，“回头我买一个挂你房间里，你方便看时间。”
赵阿姨连忙摆手，笑道：“我随便说说，不用挂钟，我看手机也行。”
给盼盼洗完澡后，金家月还是把家里除客厅外挂的钟都取下来了，然后挑了一个挂到他们的卧室里。
有赵阿姨在，江栩和金家月一下子轻松很多，转眼到了夏天，经过两个月的试读，九月初，盼盼正式上幼儿园。
多了和同龄小朋友相处的经验，盼盼比以前开朗很多，相对的，在家里更闹腾了。
这天江栩和金家月都下班早，江栩开车来到幼儿园外时，金家月已经在门口排队等着了，他前后都是单独来接孩子的omega，几人七嘴八舌地聊着天，聊来聊去都是孩子的事。
金家月站在中间，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怎么吭声，有点融入不进去。
江栩走过去拿过金家月臂弯里的西装外套，抖了抖后挂到自己手上，然后接过金家月手里的黄色鸭子玩偶。
“你去外面等着，我来排。”
金家月没有拒绝，把位置让给江栩。
后面的男omega笑着跟江栩打招呼：“盼盼大爸来啦？”
江栩问：“孩子们还没出来吗？”
“快了。”前面的女omega说，“马上大班就要出来了。”
大班走后，才轮到盼盼在的中班。
江栩看金家月没有走开，伸手挽过对方手臂，很自然地和前后的omega聊了起来。
不久后幼儿园要组织一场活动，必须有家长陪同。
“盼盼爸，你们家谁来？”
江栩说：“我俩都来，已经把那天的时间空出来了。”
后面的男omega羡慕地说：“盼盼真有福气，我家那位就空不出时间，让我一个人带孩子参加。”
江栩笑笑，没有接话。
男omega问：“盼盼爸，幼儿园什么时候发通知？”
“下周。”江栩说，“老师说到时候会另外拉一个群，缴费也在里面，多退少补。”
男omega哦了一声：“那我们这周就要开始准备了。”
“是啊。”江栩应道，“早点准备比较好。”
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老师带着中班的孩子出来了，盼盼个头最高，站在第一个，冲出来抱住江栩：“爸爸！”
江栩把鸭子玩偶给她：“小爸给你带的。”
盼盼哇了一声，一把抱住玩偶。
玩偶很大，有一半的盼盼那么大，盼盼抱得脚步踉跄。
江栩见状，索性把盼盼抱了起来：“你是不是忘了说什么？”
盼盼的脸藏在鸭子后面，红扑扑地看向金家月：“谢谢爸爸。”
金家月嘴角上扬，笑着捏她的脸：“不客气。”
金家月没开车来，小魏送他来的，回去的路上，江栩开车，金家月带盼盼坐在后面。
赵阿姨今天有事请假了，家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江栩问：“今晚吃什么？”
金家月想了想：“去超市看看吧。”
江栩说了声好。
金家月从后视镜里盯着江栩看了半天，冒出一句：“你和那些孩子家长还挺熟啊。”
江栩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金家月的视线：“你看群里。”
“什么群？”
“家长群。”江栩说，“我都快混成群里的二把手了。”
金家月摸出手机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江栩不知从何时起在群里的存在感变得极高，甚至很多次都由他来二次提醒老师的叮嘱，家长们有哪里不懂也会问他。
“群消息不都是我在看吗？估计老师看我附和得最积极，有意培养我。”江栩臭不要脸地说。
金家月好笑地说：“你自己读书的时候默不作声，孩子上学，你倒成为积极代表了。”
江栩唉声叹气：“孩子读书比我读书更重要。”
一家三口在超市里买了食材，等做完饭、吃完饭、洗完澡后，都晚上九点了，盼盼跟着赵阿姨睡了一年多，今晚赵阿姨不在，盼盼跟着他们睡，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
金家月把书摊在枕头上，给盼盼读故事。
盼盼听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金家月读完最后一段，合上书，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第二部。
还没翻开，就被盼盼啪地按住。
盼盼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一个劲儿地摇头晃脑：“不听了，爸爸，我不听了。”
金家月问：“想睡觉了吗？”
盼盼说：“听不懂。”
江栩没忍住笑出声，被金家月瞪上一眼后，赶紧把笑憋住，憋了几秒，他没忍住说：“盼盼才四岁多，你给她读指环王也太早了。”
金家月把书收好，躺进被窝里，拍着盼盼的背哄孩子入睡。
盼盼搂着金家月的脖子，要睡不睡时，黏黏糊糊地喊了一声：“爸爸。”
也不知道在喊谁，金家月应了一声：“嗯？”
“爸爸。”盼盼说，“我爱爸爸。”
停了一会儿。
盼盼又说：“我也爱爸爸。”
江栩和金家月都是第一次听盼盼说这些，可能是幼儿园里的老师教的。
金家月愣了很久，直到江栩伸手将他和盼盼一起搂进怀里，他反应过来，亲了亲盼盼的额头：“爸爸们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