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の篇章八(2 / 2)

【B:说不定你前辈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们在这里写得头秃。】

【B:你是不是不好意思问啊,要不打个电话我来问吧,我不要脸,万一遇到心软的神,直接把标准答案给我们了也不一定!】

【Koko:……】

【Koko:拜托,前辈又不参与出题,哪来的标答?】

【Koko:算完了,等我把过程拍给你,你再吵前辈要去举报我们学术不端了!】

【B:不是吧!这就要举报吗?】

【B:你前辈也太狠心了吧?上次吃饭看不出来啊,我和Anita都觉得他蛮照顾你的。】

【B:你这样说那我们可得重新评估了啊,前几天我有个课友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都没给,改天见面给你看看照片!】

每周quiz占学期总成绩的1%,一共是十道题,所以一道题的对错与否其实没有多重要。

我和友人B的争辩虽然看起来激烈,但也不至于为了这零点几分太过拼命,更多的是朋友之间的打闹而已。

最后那一连串消息发来的时候我正在拍草稿纸上的计算过程,还没等我读完全部内容,前辈就突然在我旁边出声。

“我可没有这么狠心。”

他比我还先一步看完友人B的消息,替我点下【取消发送】的按键,又说道:“都写对了。”

“欸?”我茫然地眨眨眼,“前辈不是在看案件资料吗?”

他瞥我一眼,意有所指道:“毕竟我看一眼就能知道答案?”

这是友人B的说法。

为了方便,我是用电脑登陆的聊天软件,只有拍计算过程的时候才用到手机,电脑屏幕也的确是大大方方摆出来的,但是——

我鼓起脸,不高兴道:“前辈怎么可以偷看我和别人聊天啊?”

“视力太好可不是我的错啊。”

他像在解释,又像在耍赖。

总之我也没办法真的责怪他,只能把笔记本的屏幕往里折了折,振声道:“那前辈不许再看了啦!”

他还是趁着最后的功夫看到了我因为长时间未回复而被友人B刷屏的对话框,说道:“可可靠自己就能拿到A,不是吗?”

前辈的肯定完全在意料之外,带给我的只有惊喜。

用惊喜来形容或许不算准确,应该是一种毫无预兆的雀跃,像是有花苞悄悄在我心底绽开,又像是有羽毛缓缓覆盖住我的心尖,浸满了温暖和感动。

好奇怪啊。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感动的,他说的话当成是哄小朋友也不奇怪,但是……但是那种认可我的能力,愿意完全相信我的感觉,真的让我想要落泪。

“前辈……”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真的觉得我可以拿A吗?”

“当然。”

他肯定地点点头:“但你朋友不一定。”

和我朋友有什么关系?

我似乎明白了前辈的意思,再结合他刚才取消我发送照片的动作,不确定道:“前辈是让我不要把答案给Barron?”

不等前辈回答,我先一步否定道:“当然不行啦,Barron可是我的好朋友欸,而且看了我的计算过程他就明白了嘛!”

半个小时的倒计时快要归零,我从疯狂弹出的对话框感受到了友人B的急切,连忙把最后那道题的计算过程发过去,勉强挽救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B:?说好两分钟?】

【B:在不在在不在在不在?】

【B:不会是把我抛弃了吧???】

……

【B:公主,我的可可公主,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我还有最后五分钟啊啊啊!!!】

【B:是和你前辈发生了点什么吗?】

……

【B:好吧】

【B:如果是为你们的感情作贡献了那我这0.1分就当随份子了】

……

交完quiz我才有时间往上翻看友人B的刷屏内容,那些话让我的脸瞬间爆红,由衷庆幸我把屏幕从前辈那里挪开了。

嗯?

怎么觉得身边热热的?

我从自己的世界里回神,发现前辈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了过来,发烧的身体像个火炉一样散着能量。他的视线停在我的键盘上,似乎在好奇我会怎么回复。

我猛地把笔记本合上,崩溃道:“前辈!你怎么可以又过来偷看啊?”

“不是偷看。”他有理有据,“是我过来的时候可可没注意。”

当交流对象太有底气时,你甚至会怀疑自己,比如我都快要认为是我的责任了,气势都软了几分:“那、那也不行吧……”

“但是可可在我身边一直和其他人聊天,我很难不在意啊。”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像随口一说,却让我的心脏狂跳,连回答都不会了。

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

前辈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容貌优势是我早就知道的事,可是……他总不至于连生病的自己都不放过吧?

他离我好近,近到我稍微主动一点就能亲到他的嘴唇。

唇瓣看起来好软,是淡粉色的,因为一直在补充水分所以还湿润着。

正在发烧的话,嘴唇也会是烫的吗?会和果冻一种口感吗?

“前辈。”

我捂住眼睛,觉得自己没办法面对这种病弱状态下的前辈太久:“你快点好起来吧!”

可是迟钝的名侦探根本不懂我的纠结,竟然还把我的手移开,然后看着我笑起来。

就像是觉得我的表情很有趣一样,他还火上浇油地拒绝我的期盼:“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不行!”我不和他讲道理,“前辈必须快点恢复健康!也不要再折腾你的大脑了,准备睡觉吧!”

“才九点。”

前辈看一眼时间:“你要休息了?”

没有十九岁的大学生会在九点钟就准备睡觉,至少我不会,但继续留在前辈家里也不太合适,最重要的是我很害怕我会做出什么唐突的举动。

我把体温计递给他,明确态度道:“前辈再量一次体温,我明天再来看你。”

这个举动多少有点像是逃跑,我每一步都做得飞快。

电脑被塞进挎包,垃圾也整理好准备一起带到楼道扔掉,我粗略扫了一眼,朝前辈叮嘱道:“备用钥匙我就先带走了,前辈有事可以直接联系我。”

前辈的嘴巴里还咬着体温计,声音含糊,似乎还有一丝不满:“知道了。”

“嗯?”

我觉得前辈这个反应好奇怪。

不过病人的确很需要陪伴,就算是前辈这样坚强的人,在高烧时肯定也是脆弱的。

我犹豫了两秒,问道:“前辈总不会是想让我睡沙发吧?”

“咳咳咳……”

前辈好像被呛到了,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体温计被他拿在手里,脸颊发红:“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对每位前辈都这么关心吗?”

“当然不会啊。”我摸不着头脑,“整个美国,我也只关心工藤前辈一位噢。”

我自认为这话说得十分好听,但有些人太爱抓语言和逻辑漏洞,追问我道:“所以东京还有别的前辈?”

毕竟比我年长的都算是我的前辈。

我思考了一会,点头道:“理论上来说,这是当然的啦。”

不知道前辈到底又在分析些什么东西,我凑过去看了眼他手里的温度计,已经退烧到37.8℃了,估计再睡一觉就能恢复正常体温。

我放下心来,拎起包和陷入沉默的病人道别:“那我就先回去啦,明天见,前辈。”

前辈倚靠在沙发上,眼皮微掀地盯着我,好一会才吐出个音节:“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