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2 / 2)

要是知道,准得以为她是在胡言乱语。

“我昨晚做梦,梦见你……”

她顿了顿,“梦见你要和别人成亲。”

裴谨的笑意敛下,颇为认真地道:“师兄不会成亲。”

“真的么?师兄和任何人都不会成亲?”

“若你有想娶之人,也不会成亲吗?”宁卿听师兄这意思是打断藏一辈子不说啊。

她还不信不能让他亲口说出来。

面对宁卿的询问,裴谨抿紧双唇,“阿宁不是不想让师兄成亲吗?”

“我不想你成亲,你就不成亲?为什么?谁家师兄的婚事全由师妹做主的,我要是说希望你成亲,那你就会成亲了?”宁卿将胡搅蛮缠,非得套出他的真心话才甘心。

“为何突然这般问?”

裴谨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探究与思索。

“我这不是担心你成亲了就不要我这个师妹了嘛,到时把我赶下青梧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

“整天胡思乱想,师兄不会丢下你不管。”

“那若我有喜欢之人,想要和他成亲呢?”宁卿冷不丁说。

裴谨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宁卿面对他突然锐利的目光,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我说若我想要成亲师兄会同意吗?”

清清楚楚地听完宁卿的话

,裴谨手指无意识收紧,快要将手中的筷子折断。

“你有了喜欢的人?什么时候?是谁?”裴谨的语气泛着冷意。

这三连问让宁卿直打退堂鼓,她摇头,“我说着玩儿的。”

但裴谨显然当真了,他逼近宁卿,“我再问一遍,那人究竟是谁。”

“真的没有,我来年就十八了,自然会考虑这些问题,那些长老总念叨着让我搬下山,我这才问了问,师兄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还是说你不想让我成亲?”

裴谨眼神微闪,语气不似刚才的强硬,“师兄只是担心你年纪小被人蒙骗。”

“我才不会,那师兄你帮我找一个?就找师兄你这样的,要样貌出色,性格温柔,还要身材好个子高,实力也要强!”

她就差没直接点名道姓了,指望着师兄率先踏出那一步不行,她来总行了吧。

谁知裴谨垂下眼帘,轻轻点头。

看他这模样,好像没听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宁卿头都大了。

“那师兄你有人选吗?我的要求很高的,不像师兄你这这般出色的我可不要。”宁卿又补充了两句。

“师兄会留意。”

宁卿生闷气,说到这个地步了,师兄怎么还没懂,看样子非得让她说出来她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才行。

她来了脾气,她还不信了,师兄能忍一辈子。

反正她对此倒是无所谓,重新回来一趟,就当旅游了,说不定哪天就又回去了。

宁卿颇为兴奋地度过这日,晚上吃饭时,裴谨突然问:“明日傍晚举行百宗夜宴,阿宁你可要随师兄一起去?”

宁卿懵了一会儿,“啊?百宗夜宴?”

这个时候百宗夜宴不是已经举办过了吗,怎么又要举办。

或许,这里的时间和事件发展脉络和之前不太一样。

“嗯,前些日子我好像和你说过,你忘了?明日有不少人会来,你喜欢热闹……”

“我不去!”宁卿立即道。

裴谨动作一顿,“为何?”

这日宁卿似乎有些反常。

“这种场合都没什么年轻人,我去了不好玩儿,师兄你帮我带点吃的回来就行。”

百宗夜宴,虽然名字是百宗,但并未不是一百个宗门参加,也就大约十几个宗门,前来参加的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掌门长老居多,换言之,该宴会只是明面上维护各大宗门之间和谐关系的一个工具,宁卿不想去也正常。

这次她没去,就是不想碰见纪樾,这回她是不想再和他有什么交集,最后永远只成为陌生人。

眨眼就到第二日晚上。

没去夜宴的宁卿趴在桌上,掌中翻出一个玉简,向裴谨传音提醒他,“师兄你别忘了给我带些吃的回来。”

她等着那边回信,却发现那边一直没动静,以往不管她发什么,师兄都会回的呀。

夜幕彻底沉下来,宁卿的房里只亮着两个鲛珠,

其余的屋子都黑着,月亮渐渐升起,银白月光洒满青梧山。

她坐在桌边翻看修炼典籍,但看了半晌又停下。

小说里,这个时候师兄会中药,上次,系统说师兄中药但她看着不像,这次,时间线发生了改变,是否会按照书中所写那样发展?

宁卿有些不安。

宗门苍羽殿,一弟子手提精巧的茶壶,悄悄抬眼一看,发现裴谨一直看着他的动作,手吓得一抖,本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但他心神好像又在别处。

弟子心稍宽,立即低头,为身侧之人倒茶。

热闹喧嚣的大殿中,裴谨身着一身素白长衫,像是与周围之人隔离开,手持茶杯静静饮茶,看见桌上宁卿爱吃的糕点,便收起来准备给她带回去。

身姿挺拔却透着随性淡然,如早晨的森林,周身仿佛笼着一层薄薄的云雾,不可捉摸不可靠近。

片刻后,裴谨面不改色放下茶杯,在察觉不对时立即使用灵力暂时让自己清醒。

这杯茶有古怪。

裴谨微垂的眼眸里生出异色。

他寻了个由头起身向在座各位告辞,面色无异地离开大殿。

宁卿翻了两页书,但看不太进去,果断掏出玉简向江苑苑传音,“今晚的夜宴你去了吗,有没有看见我师兄?”

宴会上随师尊前去的江苑苑收到传音,往觥筹交错的宴会上扫了一圈,刚才人都还在,这会儿竟不见了。

“方才我看见了你师兄,他这会儿应该回青梧山了。”

宁卿心里不安定,索性出门等着他,但是等了好一一会儿都没见找人,想了想,正要下山,却看见夜色中一只火红的大鸟飞向她,在竹楼面前落地。

男人面色潮色看着不太对劲,宁卿立即过去扶住他,下意识看向他的身下,想知道他究竟中没中药,但可惜的是,冬日的大氅宽大厚重,她看不出来,也无法感知到什么。

“师兄,你还好吗?”宁卿有些担心。

裴谨却将她推开,语气还算平稳,“师兄无事,我有些累了,想回屋休息。”

但宁卿特别好奇他究竟有没有中药,若有的话,她不介意和他睡一觉,反正睡了这么多次,她没觉得怎样,反而她还十分兴奋,也不知道她若是拉着他不放,师兄会怎么做。

宁卿拽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师兄,你脸好红,这是怎么了?”

裴谨一直在克制忍耐,宁卿柔软的手却触碰到他的手腕,额角青筋跳动,他捏紧手心,尽量保持语气平稳,不让宁卿发现异样,“师兄只是累了。”

“可你这样不想累了,反而像……”宁卿支支吾吾,“像是中了不干净的东西。”

裴谨一愣,有些迟钝的神经突然紧绷,语气掺了几分危险,“阿宁,你既然有所猜测,那就将师兄放开。”

“师兄打算怎么办?”宁卿还是没放,甚至握得更紧了,她现在就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毫无畏惧,什么话都敢说。

裴谨已

经到了忍耐的极限(),生生将宁卿的温暖柔软的手从他手腕上拉开?(),抬脚就要进屋,但宁卿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师兄是不是很难受?阿宁可以帮忙。”

裴谨眼神明明暗暗,“你如何帮?”

“我……你想要谁?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做到。”

那我要说……要你呢。

这话在裴谨脑中不断盘旋,但他最终还是克制自己没能将话说出口。

与宁卿纠缠的这些时间,他紧绷的那根弦随时都会断裂,某一刻,他紧蹙眉头,想将宁卿的手从他腰上掰开,但宁卿死死抱着不放。

都这个时候了,师兄还能忍,也是厉害,宁卿寻思着要不还是算了,或许师兄觉得太快了,还是循序渐进的好,逼急了起反作用,那才得不偿失。

宁卿松开手,拉开和男人的距离,“师兄,你走……”话说到一半,天旋地转见,她突然被他按在了门上。

??

宁卿茫然之际竟还有些紧张,毕竟,现在的师兄可没有她们后面的那些记忆。

裴谨牢牢抵住宁卿的身体,在对上她瞪大的眼睛时,理智回归,想松开她,却有一股力量在于他的理智抗争。

男人汗湿的长发紧贴在他脸颊,衣襟微微敞开,风光无限,画面旖旎让宁卿默默吞了口口水。

裴谨胸口剧烈起伏,紧闭双眼,濡湿的睫毛像是蝶翼轻轻颤动,紧攥着宁卿手腕的指节泛白,似是难受到极点。

他艰难地松开她,“你先出去。”

裴谨强忍着说出这两个字,脸颊上汗如雨下,大氅里的白衫已经湿透,紧贴着他肌理分明的身体。

“师兄,我说了会帮你。”宁卿紧张地朝他走近了两步。

“只要你开口,我就帮。”

药物快要将裴谨的理智摧毁殆尽,被放大无数倍的欲望推动他将刚才的话说出口,眸色沉沉充满侵略性地问:“若我要你,你也会答应吗?”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将话收回时已经晚了,既然话已出口无法收回,那他便要看看,宁卿会是何种反应。

是真的甘愿,还是畏惧恐慌地逃开,裴谨闭了闭眼。

宁卿踮起脚尖,拽住他的衣襟,示意他弯下腰来,然后在男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轻声道:“自然会答应。”

接着,没有任何犹豫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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