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唐叶封连忙摆手道,“有肉有鱼,还有点心,够好了。”
说着,唐叶封拿起了筷子,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郎君要是没有什么吩咐,那小人就先告退了。”那下人依然低着头道。
“好,你去吧。”唐叶封一边忙着往嘴里塞菜,一边回道。
忽然,他手中的筷子停住了。
“对了。”唐叶封指了指榻上的那堆武功秘笈道,“榻上这几册书我已经看完了,你先收了,还给你家郎君吧。”
“郎君全看完了?”那下人似乎吃了一惊。
“看完啦。”唐叶封眼睛盯着盘子,“你可仔细些,别弄丢了,到时候你家郎君该怪罪了。”
“是是,小人这就收了去。”那下人连忙应道。随即将榻上的书册收拾妥当,然后捧着出门而去。
……
次日一早,唐叶封还没有睡醒,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等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哈欠连天开门一看,发现是顾唯亭站在了门外。
“小哥这是还未睡醒啊,真是不好意思,愚下打扰了。”顾唯亭欠了欠身道。
“没有、没有。”唐叶封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裳,还摸了摸发髻,又瞄了一眼天色,“在下也正要起,没想郎君就来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暗道,这才刚过卯正时分,怎么就上门来了,这姓顾的又要搞什么?
接着,唐叶封将顾唯亭让进了房内,然后二人落座。
“实不相瞒,愚下昨夜就想来拜访小哥了,只是担心天色已晚,怕打扰了小哥休息,所以这才今日一早前来。”顾唯亭道。
“郎君为何如此着急?是又出了什么事了吗?”唐叶封一愣。
“那倒没有。”顾唯亭笑了笑,“只是愚下心中有一疑问,不见到小哥,便无人能解。”
“郎君有何疑问?”
“敢问小哥,为何要将那五宗的武功秘笈悉数交还于我?是因为皆是假的吗?”顾唯亭问道。
“假倒是不假,就算不是真正出自五宗,也算得上是上乘之作了。照此练习,必有所成。”唐叶封回道。
“喔?”顾唯亭一怔,“那小哥为何就还给愚下了?”
“看完了啊。”唐叶封回道。
“看完了……”顾唯亭似乎还有有些不解,“小哥这看完是何意?”
“喔,在下说看完了,意思就是皆已牢记于胸了。”唐叶封道,“既然已经记下了,也就不用再留下了。”
“小哥的意识,五本秘笈你皆已经牢记于胸了?”顾唯亭似乎还不敢相信。
“那是当然,这又不难。”唐叶封不以为然道,“郎君要是不信,一问便知。”
“哈哈哈,小哥既然如此说了,愚下自然相信。”顾唯亭忽然用一种奇怪的颜色看着唐叶封,“这天下果然真有过目不忘之人,愚下今日也算开了眼界了。”
“郎君过奖了,在下读书一向如此。”唐叶封回道,“只要这书在下有兴趣看下去,细读上一两遍便也记住了。”
“那小哥读完之后有何见教?”顾唯亭马上问道。
“在下方才不是说了,除了龙门派的游龙刀法之外,真假在下也暂时无法分辨,不过这五本皆称得是上乘之作,若是习练得法,当有所成。”唐叶封回道。
“喔,那为何游龙刀法小哥可以确认真假?”顾唯亭接着问道,“莫非小哥还学过此刀法?”
“郎君说笑了,在下连菜刀刀法也不会,何况是此等上乘的刀法。”唐叶封忍不住笑了。
“那是为何?”
“不瞒郎君,在下之前也看过一本游龙刀法的刀谱,与郎君这本几乎无异。”唐叶封道,“况且,郎君莫非忘了,当日在武魁节的擂台上,与木兰姑娘交手的那位方孝文不正是龙门派弟子吗?以在下所见,此人所使刀法也正是这本刀谱上所载的刀法。”
“小哥的意思是,你是将那方孝文的刀法和刀谱所写相互印证之后,便能确认这是真正的游龙刀法了?”顾唯亭追问道。
“对啊,这也不难吧。况且,那日方孝文一连用了十余招,招招皆能在刀谱找到,这还不够吗?”唐叶封回道。
顾唯亭随即陷入了沉默,可他心里却再难以平静。
眼前之人,一点武功不会,却能仅仅凭借心中记住的刀谱就能确认所见刀法的真伪,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之事。
要知道,即使是武林中人,想要做到以刀剑之谱识别刀剑法,没有个十年以上的功力也怕是无法做到。
只见顾唯亭沉吟了半晌,忽然抬头朝唐叶封道:“不知小哥肩上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面对这有些莫名的一问,唐叶封也是一愣,“多谢郎君关心,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那伤口眼下可以沾水了吗?”顾唯亭又问道。
“应该可以了吧。”唐叶封依旧是一头雾水。
“既然如此,我看小哥不如沐浴一番如何?你自到了鄙庄之后,也还未洗过吧。”顾唯亭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