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宋时微和杨阳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默不吭声,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和旗云母亲来之前呢,已经找人把你的都底细摸清楚了。”张家姨妈高傲地仰起头颅,眼中满是鄙夷,“你今年二十六,不光年纪大,文化水平还低,也就在那个新开的服装厂里混个职位挣几个钱养活自己而已。我们张家不缺钱和地位,缺的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媳妇儿。”
宋时微听得眉头紧皱,如果不是看张家母亲一直没表态说话,事情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她早就忍不住跟张家姨妈翻脸了。
杨阳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这么难堪的场面,但碍于对方是长辈,又不能让张旗云为难,杨阳强忍着送客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阿姨,你打听出来的信息都太过片面,人是需要通过相处去了解的……”
不等杨阳说完,张家姨妈就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不必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你知道我们给旗云介绍的对象都是什么家世,什么档次的吗?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在首都,就连那些出身商贾的富家千金,我们张家都看不上!更何况你这么低级的女人!”
面对如此羞辱,杨阳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攥紧了拳头,屈辱的抿起双唇。
张家姨妈眯着凤眼从头到脚扫视杨阳,像是在对一个商品,一个死物评头论足:“你嘛,长相和身材一般般,家世更是差劲,居然出身在农村,最要紧的是,你竟然还是个离过婚的女人!不知道你拿什么来配我们旗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你迷了心窍,居然还被你拐到了这里来!”
看着浑身颤抖的杨阳,宋时微再也忍不了了:“这位阿姨,作为长辈掌控欲强,想插手晚辈的感情和婚姻,我们可以理解。但是请你说话不要太过刻薄,伤人自尊!”
说完,宋时微又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张家母亲:“伯母,您也是这个意思吗?”
张家母亲端庄的脸上满是冷意:“是,我花了多少代价去培养这个儿子,就对他抱有多大的期望。现在旗云为了杨阳连首都那么好的工作都放弃了,离家千里跑到这个小地方来,我不能接受。同时,对于杨阳的条件和婚姻状况,我也认为她和旗云不般配。”
“伯母,我……”
杨阳眼中含着泪,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宋时微扬声打断:“伯母,阿姨,你们的意思我们都明白了。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合则来,不合则散。杨阳和张老师是如此,和你们亦是如此。如果张老师听完你们的意见决定放弃,想和你们回去,杨阳一定会和他好聚好散,绝不挽留。”
“但如果张老师同样坚定的选择了杨阳,那么他们两个人去领结婚证,不需要您二位签字盖章同意,过段时间办酒,也不需要您二位掏钱或者办酒。看得惯也好,看不惯也罢,以后大概率,杨阳和你们都是各过各的,没必要恶言相向,最终的决定权是在张老师手上,二位不用在这里为难杨阳,请回吧。”
张家姨妈凤眸一挑,语气里饱含着怒气:“你这话什么意思?笃定这个杨阳能把我们家旗云拿捏的死死的是吧?你们别得意的太早了,我们旗云已经三十岁了,不仅出国留过学,还是阅人无数的大学老师!他不是什么好糊弄的毛头小子!现在和你杨阳回来过日子,顶多是一时被你冲昏了头脑,不可能一直栽在你身上的!”
她话音刚落,就听院子外头传来张旗云气喘吁吁的声音:“姨妈,你也知道我已经三十岁了!我不是没见过世面,也不是没有感情经历的愣头青,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杨阳就是我要的人!”
听见张旗云的话,张家姨妈和张家母亲同时一惊,诧异地回头看去,就见张旗云快步冲了进来,脸色铁青地继续开口道:“你们不仅都是长辈,也都是知识分子,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做出把我骗到酒店,然后跑来羞辱杨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