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张旗云脸颊泛着红，看似快速的收回手，指尖却仍留恋杨阳手背的肤感和温度，“作为第一次正式吃西餐来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杨阳垂着眸，手上的动作没停，仿佛眼中就只有盘子里的那一块牛排：“谢谢。”

微妙的气氛中，一顿饭的时间好像很快就过去了。

说不清是谁在等谁吃完，总之张旗云和杨阳同时放下餐具，一起擦拭起嘴巴。

张旗云叫来服务生准备把单买了，却被杨阳按住，她满脸诚恳而笃定道：“第一次见面吃饭是你买的单，这次让我来吧。”

似乎是怕张旗云不同意，杨阳又继续开口：“虽说我花钱比较节约，但这一顿饭的钱对我来说的确不算什么。而且我觉得，两个人不论发展到什么程度，有来有往才是最健康的相处方式，哪怕是夫妻，也不能永远是一个人单方面付出，另一个人坐享其成，你说呢？”

其实杨阳昨天说的自己舍不得花钱享受生活是指舍不得花钱挥霍度日，并不是张旗云所理解的，连一顿西餐都不愿意花钱吃的意思。

她可以偶尔犒劳自己一顿，却不会经常过来消费。

更何况杨阳和张旗云连正式的情侣关系都还算不上，她也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张旗云一而再，再而三的请客吃饭。现在占了便宜，以后可能连拒绝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张旗云看杨阳利落掏出钱包的样子，立刻明白她不是客套两句，而是真的想要抢着买单。他猛地伸出手按住了杨阳的动作：“是我约你出来的，让你买单可不是绅士的行为，还是我来吧。”

杨阳倔强地挣开了他：“你就别和我争了，这次我买单，下次我绝不和你抢。你愿意付钱是你的事，我不愿意老是占别人便宜。如果这次你非要付钱，那下次我可不答应和你一起出来吃饭了。”

她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张旗云讷讷地收回手，半句话也不敢再多说了。

直到买完单后，杨阳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我还没来过这边，咱们出门以后就沿着这条小河走走吧。这条河很漂亮，两边柳树成荫，到时候风一吹，一定很舒服。”

看着这样的杨阳，张旗云只应着好，这回独处的机会，他可不敢再去聊起一些精神契合不契合，爱好相同不相同的话了。

杨阳就像是一本内容丰富的，有年份的书，需要人耐心地去翻译，去解读。在没有彻底读完以前，张旗云再也不敢说自己读懂了。

行走在河岸边，感受着夏夜的微风拂面，杨阳舒服地眯起眼睛，忍不住感慨道：“来首都的这几个月，只要没有工作，我绝不在家偷懒闲着，到处逛逛拍照。本来以为已经差不多了，没想到跟你出来的这几次才发现，原来我没去过的地方还很多。”

闻言，张旗云忍不住侧眸看向身边的杨阳，低声道：“一座城市的地标和底蕴不是简单的逛一逛就能看懂的。每个地点就像是一个老人，你知道它的过去，知道在它身上发生过的故事，去拜访它的时候，才能不虚此行深有感触。”

“正好我是从小在首都长大的，又对这里的历史文化比较精通，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每个周末我都能陪你一起去逛这座城。更重要的是，其实我也喜欢摄影。到了你喜欢的地方，我还能给你拍照留念。”

张旗云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说到杨阳的心坎里去了，她忍不住眯眼笑了：“好啊，只要你不嫌累，我求之不得。你说得对，如果只是走马观花的去一趟，记得那里长什么样子，其实没什么意义。要了解一座城市，是需要时间和耐心的。我现在倒是感觉，之前有很多地方都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