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日的上午。
天气阴沉沉的,寒风呼啸个不停,可因为过年的缘故,在外的人们都归家了,所以小巷内热闹非凡。
邻居们默契地都把大门敞开着,时不时有穿着厚棉衣,戴着帽子和围巾的人快步走在青石板路上,只要侧眸看见了谁家里有人,就热情地笑着道一声新年好。
整个小巷内喜气而祥和。
小院的正厅内。
宋时微、杨阳、王雨和谢家奶奶等人围坐在火炉前,烤火的烤火,喝茶的喝茶,嗑瓜子的嗑瓜子,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你们吃不吃烤红薯烤芋头?我去厨房拿几个过来扔在炉子里烤来吃。”王雨搓了搓被明火烤的有些干燥的手,砸巴着嘴巴,只觉得烤火烤的口干,口里没味,喝多了茶水又觉得很快又饿了。
“吃,我吃一个红薯一个芋头。”宋时微第一个举手报名,杨阳也附和着说吃一点。
谢家奶奶踉踉跄跄地想从躺椅上站起来,王雨见状连忙去扶她:“奶奶,您起来干什么?是不是你想上厕所了?”
“不是,我去拿点别的好吃的烤来给你们吃。”谢家奶奶满脸慈爱的笑着。
王雨连忙将她按下:“奶奶,我正好要去厨房拿红薯和芋头,你说你要去拿什么,我拿个篮子一并就拿过来了,您就别跑了,外面冷着呢!”
“行,我昨天叫自强去买了糍粑回来,你待会用水冲一冲,拿几个过来烤,哦对了,再切一块黄糖剁碎了装过来,还要一双筷子……”
记下谢家奶奶的叮嘱后,王雨起身就朝外面走去,才掀开正厅上遮风的帘子,就感觉一阵冷风倒灌进来,冷的里面的几人瑟缩了一下。
王雨连忙一头扎了出去,直奔厨房去拿东西,先在厨房门边拎起篮子,把里面的杂物清出来堆在一旁,然后就去捡红薯和芋头。
烤这个挺有讲究的,不能图大,太大了难烤熟,也不能挑太小的,否则肉最厚实的地方还没烤熟,其他的地方就烤成炭吃不了了。
大约五分钟后,王雨手脚麻利地把东西都准备好,又把银色的提梁大水壶里装满水架到厨房的小灶上去烧水,因为烤火容易口干,大家喝水喝得快,正厅那个热水瓶估计也快见底了,得赶紧烧一壶热水添上。
“来了来了!”
王雨提着篮子回到正厅,去掀开帘子前先高声喊了一句,免得突然灌风进去大家猝不及防。
才出去了短短一会儿,王雨就觉得手脚都被冻僵了,刚才烤了那么久的火都跟白烤了似的,她用铁的钳夹把烧的通红的炭火往中间放,随后把红薯和芋头贴边放进去。
谢家奶奶拿起铁钳夹用抹布擦拭干净,随即打开一个小的v字型架在灶台上做烤架,随即把几个糍粑排列整齐地码上去。
“烤糍粑好吃呢,我小时候最爱吃这个,那时候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一个糍粑,我们家兄弟姊妹掰开四个人分,现在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以后一定还会更好,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有福气的。”
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谢家奶奶沧桑浑浊的双眼在刹那间有了光亮,她呵呵笑着,伸手去给糍粑翻面。
听着谢家奶奶的感慨,几人的心里百味杂陈,尤其是宋时微。
她从21世纪来,见过国家最繁盛的时候,也知道谢家奶奶说的话是对的,来到这个年代的时候,宋时微就以为够苦了,没想到谢家奶奶的经历更加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