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时微一副要赶人的样子,王母和王志缩着脖子鹌鹑似的不再言语了,默默退回到了门外继续‘安营扎寨’。
然而这次宋时微再也不打算忍耐她们母子俩了,端着盆洗菜水冲到门口:“本来看你们母子俩没个落脚处不容易,就算门被堵了,我也是没打算赶你们走的,但是你们既然这么厚颜无耻,还想着上门来抢钱了,我这里也不敢留你们了,万一我们两个女人晚上睡着了,你们翻墙进来偷进来抢怎么办?!”
“你们俩现在赶紧给我收拾东西走人,随便你们去哪儿,王雨摊上的都是什么家里人,住在这里净给我添麻烦,等她回来了,我也会让她另外找房子搬出去住的,现在这个家跟王雨,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让我在附近看到你们,就别怪我不客气!”
见宋时微是真打算泼水赶人了,王母赶忙扑在了被子上:“哎呀泼不得!这可是我们娘俩最后的家当的,你要是把我们被子泼脏了,我们晚上可怎么过夜啊!”
“快滚!”宋时微厉声呵斥道。
王志和王母瞬间手忙脚乱的收拾起东西:“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这就走还不行吗。”
看着母子俩大包小包落荒而逃,顾丽珊忍不住对宋时微竖起大拇指:“宋厂长,还是你厉害。”
他们俩这么守在门口,最多就是膈应人,硬赶是赶不走的,宋时微是故意在家里生火做饭,用香味去刺激他们,王志从小被他妈宠着没吃过苦,更没这么挨过饿,肯定受不了,吵着让王母上门来要吃要喝要钱。
一旦王母真的上门闹起来了,宋时微也就有理由,硬气的把这对瘟神赶走了。
这边,听着顾丽珊的夸奖,宋时微表情严肃,凝着母子二人离开的方向:“我已经通知云亭了,希望他们那边能做好准备应对这对母子。”
在她这里没落个好处,王雨也没找到,王母和王志肯定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
深夜。
再次回到那所荒宅的王志被蚊虫叮咬的在床上辗转反侧:“妈!妈你睡了没!来给我打打蚊子!咬死了!”
“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王母慢吞吞地从地上坐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手里却拿着蒲扇到处给王志打蚊子。
王志睡在床上都这么不安生,她睡在地上打地铺,又能好到哪里去,只是王母始终隐忍不发罢了。
打了会儿蚊子,王母又忍不住抹起泪来:“老王啊,你到底有没有在保佑我们啊,我的命苦啊,早年丧夫,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临老临老了还要过这种苦日子……”
听着王母的哭声,王志心烦不已:“妈,你别哭了,这荒宅子里你哭哭啼啼的也不嫌渗人,既然王雨那丫头躲着我们,宋时微又不是个善茬,我们就去家属院找沈云亭,怎么说你也是他丈母娘,我是他小舅子,我就不信他敢把我们俩拒之门外,到时候咱俩就在家属院里住着,让沈云亭好吃好喝的伺候我们,不然我们就闹得他没安生日子过!”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王母叹了口气,目光透过残破的木窗子落在院子里的月光上,沧桑的脸上一片凄凉。
次日清晨。
王母用身上仅剩的钱买了四个包子回来,王志劈手把包子夺过来,选了个白面馒头扔给王母,紧接着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因为吃的太急了,还被噎了一下,王志好不容易顺了气,皱着眉对王母道:“妈,你怎么也不买点豆浆回来,干吃都要噎死了。”
“怕噎死就喝水!咱们最后一点钱都用来买包子了,你还想喝豆浆?你想着吧!”王母就着水小口吃起白面馒头。
想到以前吃不下拿来胃口的白面馒头,现在吃起来甜丝丝的,还要拿来续命,王母又是一阵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