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微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
沈淮序起身就准备告辞:“今天打扰你了,我就先回去了。”
薛刚的语气明显缓和了很多:“这才像个男人,臭小子,你今天但凡说一句还想跟宋时微结婚,从今以后我都看不起你,对了,回去以后你抓紧跟她把话说清楚,她不是在城里租了房子吗?你让她这两天就搬走,婚都不结了,还跟你住着像什么话!”
他们的对话,一字一句犹如针扎般直往宋时微心窝里捅。
还可以怎样揉心碎骨?
宋时微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沈淮序的那句:“薛团长,这婚……我不结了。”
心口一阵阵闷疼,像是被人挖了个洞,疼得宋时微站都站不稳。
此刻,沈淮序也从薛刚家里走出来,看见门口呆呆站着的宋时微时,表情明显一僵。
看见他的那刻,宋时微的情绪在刹那间分崩离析,豆大的泪珠滚落,她忍不住嘶声道:“沈淮序,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
从未在宋时微脸上看过这么痛苦失态的表情,沈淮序清冷的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是动容,又好像是不忍。
宋时微还来不及分辨,就稍纵即逝。
沈淮序也不敢看宋时微眼睛里空洞的绝望,只需一眼,心就像被尖刀绞碎一样。
“回家再说吧。”
说着,沈淮序抬脚就往外走,将宋时微扔在身后不管不顾。
宋时微面对他故意疏离冷漠的态度,心肝疼的都颤了颤,没有过多思考的,宋时微抬脚就跟了上去。
她太迫切需要一个答案了,今天要是得不到这个答案,她所有的理智都将荡然无存,宋时微知道,自己会发疯的。
回到家里后。
沈云亭看着宋时微泪流满面的脸,正要出声询问,却被沈淮序冷冷的眼刀子吓得憋了回去。
“你先出去溜达一会儿,我跟她有话要说。”
沈淮序不容拒绝的开口,从前他对沈云亭称呼宋时微,都是你嫂子,现在却成了别有深意的一个她。
沈云亭直觉他们之间不对劲,本来沈淮序出院,宋时微赶回来,是团聚的大好事。
怎么就会闹到这个地步呢?
“哥,有什么话你好好跟嫂子说,她特意请假回来陪你的……”
不等沈云亭说完,沈淮序眸光颤了颤,厉声呵斥道:“出去!”
听着他突然的一声吼,沈云亭明显被吓了一跳,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转身就离开家,还反手带上了门。
等到沈云亭走后,宋时微满眼痛色地看向沈淮序:“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什么这个婚不结了?”
沈淮序五指紧攥成拳,喉头不住滚动:“江医生她……生病了,如果我不娶她,等她爷爷走了,她这辈子会老无所依,只能孤独终老。”
闻言,宋时微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忍不住踉跄着倒退了两步。
哭着哭着,她又笑了:“我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沈淮序,你真是个傻子,你真的确定过了吗?江宛宛真的生病了吗?她自己就是医生,想伪造一份病例一份报告是轻而易举的事,当初说不要轻易放弃的人是你,现在你都没有带她去别的医院检查过,就跟薛团长说,你不娶我了,你要娶江宛宛……”
听着宋时微的话,沈淮序眸中也闪过一丝疑虑,可很快又恢复了冰冷和理智:“虽然我知道江医生人有些执拗,但是一个女人,不会拿这种病情来抹黑自己,这个检查,没有做的必要,你也不要把她揣度的这么坏。”
没想到沈淮序不仅不信自己,还觉得她不该这么去想江宛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