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下,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出现在眼前,白玉铺造的地面,檀香木雕的飞檐,青瓦堆砌的墙板,彰显帝王家的奢华、宏伟。
辇车长驱直入,晏几道被一个巨大的广场所吸引,它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是巨大的祭台,与太子的储宫遥遥相对。
茉年以为肖昱太子的宫殿已是华丽,没想到莒国太子的宫殿更是光彩夺目,衍诚去请严大人过来,殿内只有她和师父在,惬意地坐在椅子上吃些茶点,填填肚子,转而一想,对晏几道说:“师父,趁现在没人,我们赶紧逃跑吧。”
“为什么要跑?”晏几道正站在门口看着对面的祭台。
“因为我不是太子!”
“你确定?”他回头盯着茉年,沉声问道。
“当然,我非常确定。”
茉年对自己的身世完全不记得,却脱口而出,一再否认自己是太子,能够这么笃定地回答,除非,晏几道对正在吃茶点的茉年说:“你过来,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师父,你想问什么?”茉年没见晏几道这么严肃过,赶紧跑过去,站在他的旁边,小心地问道。
“茉年,你究竟是不是女儿家?”晏几道低头注视着茉年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问道,似乎要看穿她。
“师父,别开玩笑,我是男子,安婆婆可以作证。”听到师父突然间这么问她,茉年吓了一跳,故作镇定地回答。
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口承认自己是女儿家,从小时候起,安婆婆的话就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昆罘山不住女子,如果你被人发现,就必须离开这里,无家可归,四处流浪。
师父,对不起,我不是诚心想骗你的,茉年心里这么想着,自责地低下头,不敢面对晏几道的眼神。
晏几道似笑非笑,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
这时,衍诚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束发嵌着紫金冠,外罩倭锻排穗褂,身躯凛凛,眼光射寒星,正是严大人。
严大人看到茉年,面露迟疑,随即跪地拜见,眼睛却不断打量着茉年,从衣袖子里取出一幅画,说:这是先皇和先皇后的画像,衍诚说寻回太子,我抖胆猜太子想必十分思念父母,便带了过来。
晏几道一看画像,皇上相貌堂堂,身形魁梧,皇后朱唇粉面,眉清目秀,和茉年的长相毫无相似之处,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