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风不像一月般刺骨寒冷,也不如五月来的温柔轻拂,正好是那一袭的凉意,吹落了一树的枯叶,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特别的寂寥。
肖昱飞去山顶赏月,晏几道独自在运功疗伤,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站起身,推门而出,看见茉年房间的门开着,她正在收拾行李,桌子上还摆了好些个馒头,是怕龙宫没有馒头吧,都带上了。
站在长廊处,可以把整个昆罘山底尽收眼底,夜色中的海面,空旷无际,身后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茉年。
“师父,明天清早,我和叔原要离开这里了,怕到时打扰你休息,今晚先行别过。”
“好,我知道了,路上慢些。”晏几道头也不回,说的很是客套。
“最近寒气倒置,师父多保重,照顾好自己。”
“龙夫人就不必挂念这些了吧,我一直都很好,你们的喜酒,我会准时去参加的。”晏几道不温不火地说道。
茉年没有接话,关切地问:“手臂的伤痊愈了吗?”
“我刚说过了,这不用你操心,你现在应该去收拾东西,明天出发去龙宫。”他转身离开,却被茉年紧紧拉住,眼神恳切地说:“要是好了,绑伤口的那块布可以还给我了吗?”
这块布是晏几道衣袖的一角,在凡间客栈时,袖子被熟睡的茉年紧攥在手中,为了追黑衣人,他只好用剑割去一角,这一角便被茉年贴身收着,她是一定要带走的。
晏几道冷眼看着茉年,眼神当中透露着不屑,低头解下布,放在茉年手心,厌恶地看着她把它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上衣口袋中。
“龙夫人,既然成亲了,当是一心一意,还是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比较好。”说完,拂袖而去。
“不要再叫我龙夫人了。”茉年望着晏几道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喃道,眼中含着泪水,写满了不舍与绝望。
想起白训英下午对她说:“如果你留在昆罘观,师弟是心善之人,不忍心赶你走,可是观规难违,既然你已经赖在这里十年了,我们对得起你了,你又何必让师弟为难,再者,你和师弟之间悬殊巨大,你们”茉年打断了她的话:“你不需要和我说这些,我都懂,我会和叔原成亲,离开这里。”
蝴蝶终究是飞不过沧海的!
肖昱一早便催着晏几道去他的今念宫喝竹酒,晏几道也不推辞,既有美酒相伴,又有好友作陪,何乐不为,顺便与肖昱切磋一下修为,太子虽是不务正业,荒费修行,但是那几千年的修为在那摆着,不可小觑。
一回来,南柯就上了一桌的甜点,从他疑惑地眼神大概是想问怎么没有见到茉年,但也不过问,肖昱吃的津津有味,但显然是吃不完的,南柯小声地嘀咕了句:“做多了。”
如果茉年在这,就刚好,看到这些糕点,应该是很兴奋的。
落日余晖,他出门之前,茉年还未出发,过了这么些时辰,想必他们早已到达龙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