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叫声引来车上乘客的目光，让张为民有些不自在，“小妹妹，你爸爸咋样了？”张为民看着女孩。

“我爸爸…他……他去很远的地方了！”小女孩的这个年龄对生死还没啥概念，只是情绪上有些低落。

女孩的话让张为民心里一凛，抬头看了一眼女孩的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也难怪老人家看上去苍老了很多，张为民有些哀叹！

“叔叔…叔叔……”女孩看着张为民手里的课本。

“小妹妹，你是想要看这本书吗？”张为民爱怜地看着眼前这个秀气的女孩。

“嗯！”小女孩点着头，随后接过张为民手里的书翻了起来。张为民拿的是小学一年级的语文教材，据董刚说，今年塔子村有12名适龄儿童9月1号会入学。

“小妹妹，你们回家还是？”见小姑娘认真地看着书，张为民随口问了一句。

“回西林。”小姑娘头也没抬，脱口而出。

西林？张为民一愣。小姑娘是西林的人？张为民不由看着小女孩……

在随后与小姑娘的一问一答中，张为民才晓得小姑娘叫段霞，是凌鸿县西林子乡塔子村人。这还真是巧了！张为民笑了笑，看着小女孩说自己也是西林人。

小姑娘抬头惊讶看着张为民，张为民微微一笑，说自己是村小新来的老师。

老师？小女孩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但很快又暗了下去。

“段霞，明天就是9月1好了，你去村小上学吗？”张为民抚摸着小女孩的头问道。

小姑娘没有作答，神情里有些落寞。半晌，才摇了摇头。

“他爸走了，家穷还带着账，不去了……”老太婆虚弱地看了一眼张为民。

“老人家……”张为民沉吟了一下，抬起头，老太婆却将偏了过头去。张为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快到凌鸿县城的时候，客车却停了下来。张为民将头探出窗外，前面堵了好些车。

下车打探的乘客很快回到车上，说是前面塌方了，路上好多泥巴和石头，也没见有人管……

坐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有人忍不住问着司机，到凌鸿还要多长的路，司机说走路也就二十分钟。于是有乘客下了车，准备走路过去。

看看车上的人走了一大半，张为民也站了起来。

“大娘……”张为民看着老太婆，“前面塌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抢修完，这里离县城也不远，要不我们一起走？”

老太婆缓缓地睁开眼，看了一眼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