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街,昔日繁忙车马拥挤的长街上,商户关门,百姓绝迹。
宽大的街面上,尽是扛着枪的兵士军马在行走奔跑。街头,一连护兵护卫着一辆轿车开了过来。
街边酒楼上,一扇窗户被推开,花蝴蝶一身北洋军装站在屋里,看着街头过来的队伍。轻声问道:“目标确定?”
桌边一个拿毛巾擦汗的汉子立马回道:“确定,我亲眼看到目标登车。”
“好,放花盆。”
车内,冯玉祥抿着嘴望着车外,一言不发。多年的军旅经验告诉他已经守不住了,顶多三日西安城必破。玉帅的调兵令迟迟没有发来,第三师就没法回援。现在四门都被陕西军阀给围了,仅凭二十四师和一些民壮是扛不住的。
陕西本就不是直系的重心地带,直系的目标一直都是鄂豫皖湘四省,去年来援无非是干金市骨,给想投靠直系的人马做个样子,谁成想玉帅顺手搂兔子就给占了。只要第三师不受损,想必京城那帮人对眼下的西安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都他么忙着争权,谁会在意陕西这片穷疙瘩。
副驾上坐着李鸣钟,行至街半时转过头,道:“大哥,要不我们突围吧,我看了南门人马最少,晚上冲出去,走渭南绕过韩城过黄河……”
“不,走西门我们去甘肃天水马家军的地盘,我于马福祥有旧……”
“啪嗒。”
一盆花突然掉落在车挡玻璃上,溅起的玻璃碎渣充斥车内,司机闭着眼满脸鲜血猛的踩下刹车,车子打横撞上了护兵后停在一家商户门柱边。李鸣钟抬手一摸自己脸上扎了无数的碎渣,疼的他大叫。
冯玉祥连忙闭嘴同时低下身子。蜷缩在李鸣钟座位之后,他在后排还好,大部分都被前面两人给挡住了。
“打。”
对面阁楼里,胡蝴蝶率先开枪打死一个往上张望的护兵,随即街上两边阁楼上伸出十几条枪,对准了小车和大队护兵。
“哒、哒、哒……”
花蝴蝶身旁,原白鹿饭店的一个店小二端起花机关,朝着下面的护兵扫了过去。
街道上的护兵在枪响的那一刻,立马退到马路两侧寻找墙柱掩体。开始展开反击,这些护兵都是冯玉祥从军中干挑万选的亲兵,反应还是极快的。
“别管士兵,打车里人,二子,炸弹!”花蝴蝶边开枪边喊道。战斗进行了几分钟,眼看抓活的不成,炸死他也算是完成任务,给镇守报仇了。
车里,冯玉祥死死趴在后座,一只手用力把前面已经打成筛子的李鸣钟拽了过来,顶在自己身上。几名护兵拆来一块厚实的门板,顶着头顶的子弹跑了过来,拉开车门把师长往下拽
一颗炸弹正好扔下来,在车顶弹了弹滚下来落在车边。
“轰!”
小轿车被炸翻,伴随着冯玉祥一条腿飞到半空,洒下漫天的血雨。
“突围,天水,快。”一身血的冯玉祥说完,就陷入昏迷。
………
化觉巷,石磊从小巷走出来,站在高个一丈远。示意下属摘下他的檐帽,盯着他看了会微笑道:“我是该叫你王侍卫长还是王全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