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到张成不急不慢的话语,都转头看向了首座的唐梓昱。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王府上不起眼,不出众,常常乐呵呵的仆从,竟然有这般本事。
不声不响中就在几个主城埋下了钉子,而且身边还收拢了一个武功高强的游侠当副手。
“近三丈多高的城墙,怎么能够进得去?”许元德难以置信。
虽然知道那个吕梁的功夫不错,若是三丈多高的城墙能够轻松越上的话,以后攻城,找一些武功高强的人不就得了?
“许长史,硬上肯定谁都没有那个本事,晚上夜色幽暗时,借助飞虎爪,吕大哥能够轻松翻越城头。”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吕大哥的轻功还是很不错,一纵一丈多还是有的。”
唐梓昱听他这么说,心中对珑夏的江湖倍感兴趣。
十分好奇这些游侠是如何练就这一身本事。
“那行,晚上你就让吕梁进城去协助他们。”
“对了,张龙和赵虎两人也进去了。”
张成闻言,面露喜色,“殿下,我明白了,我会给吕大哥说,让他们接上头。”
李达见两人这般,心中狐疑。
觉得这当中有点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却没有证据。
营地炊烟寥寥,将士们已经埋锅造饭。
东城门口,几个壮实的滨州军,手中拿着一个大的铁皮喇叭,轮番上阵,不停地喊着唐梓昱给的劝降话语。
“城头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往前是火海地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不要有无谓的伤亡。”
“殿下宽大为怀,只要你们迷途知返,将功赎罪,殿下定会网开一面。”
“要是执迷不悟,尔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之前的轮番轰炸,加上滨州军不停歇的劝降,让不少东城的山匪心有异动。
殿下说,这就是心理攻势,虽然不懂,但好像挺有意思。
……
“牛哥,怎么办?要是殿下强攻东门,最先倒霉的就是我们。”
看到已经被炸得千疮百孔的城墙,一个山匪胆怯地对身边的头目说道。
“二娃,你说得对,东门的兄弟本在雁荡山本就不受待见。”
“每次苦活累活都是我们上,好处却没有我们的份,要是当初知道三当家要占据桐城,我说什么都不会带着兄弟们来此。”
“哎,是我铁牛对不起兄弟们。”7彡筗彣網
铁牛皮肤黝黑,穿着一件半袖麻衣,神色纠结地对旁边的小个子二娃说道。
“牛哥,你这是什么话,要不然牛哥带着兄弟们,村中的老小,早就成了狗财主的刀下亡魂。”
“你杀了那个狗财主,救下了一村老小,你是我们的大恩人。”
“虽然你带着兄弟们落草为寇,投奔了雁荡山,那也是为了躲避狗财主的爪牙。”
“村里的老小如今也已背井离乡,狗财主的那些爪牙可不容易找到。”
铁牛想到欺人太甚的狗财主,心中戾气顿生,若非是他,自己和村里的兄弟何至于此。
他想了想,如果这个时候能够将功赎罪,说不得能够免掉自己的死罪。
“二娃,你去把酸秀才叫过来。”
二娃脸色一喜,连忙点头离去。
……
张龙赵虎等人带着骁骑营老卒,进入城内之后,就按照商定好的分工四散离去。
骁骑营精锐里面,有一个军卒以前就是桐城人。
虽然当兵以后,将家人接到了滨州城,可原本的亲戚还都在桐城。
他正好和张龙分到一队,七扭八拐来到了一个破败的房屋面前。
“龙哥,这是我大伯家,桐城的情况,说不得他比较清楚。”
说完之后,就扣动大门上的锈迹斑斑的铁环。
“谁呀,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求求你们,放过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声音中充满了憋屈和无奈。
“大伯,是我,我是栓子,杜栓子。”
“栓子,哪个栓子?”老人警惕地问道。
杜栓子想了想,轻声说道,“十一年前,城西小河,救命之恩。”
“吱呀……”
一个穿着破旧的老者,赶忙打开了院门,将杜栓子拉进了门里,左右看了一眼,见到没人便松了一口气。
张龙迅速地跟着杜栓子进到门内。
“走,走,走,进屋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人点了点头,杜栓子搀扶着老人,进了堂屋,张龙顺手便将门关了起来。
此时天还没有黑,关上门的堂屋也只有蒙蒙亮。
老人摸索了一会,才将油灯点上。
看到精干瘦削的杜栓子,老人颤抖的抚摸着,眼中浸着泪水,
“好,好,好,活着就好。”
随后拉着杜栓子的手轻轻拍着,“你爹娘还好吗?”